她的视线看向身旁摆着花瓶的实木高脚架,心一横,扭动身子用力撞了上去,头直接撞到了架子,又被掉下来的花瓶砸到,眼前一黑,直接晕厥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希望墨玄能听见。
在裴夕月离开餐厅后,墨玄也没心情继续待着,向纪芷菡说了一声后,也搭着计程车回到住处,因为裴夕月事先说过庆功宴上会喝酒,他们并没有自己开车。
一路上,他总觉得心神不宁,最近向来都是他、纪正菡或陈宥送裴夕月回家,因为还没抓到跟踪她的人,深怕她会遇到危险,他们都不敢让她独自回去,可是今晚她是自己回去,墨玄总觉得无法安心。
虽然两人方才闹得很僵,此时见面肯定会很尴尬,但在确认她已经平安无事到家前,他放不下心中的疑虑。
他试着按了她家的门铃,但是无人应门,便又打了她的手机,他的听力比一般人好些,即使她家墙壁和门板的隔音效果很好,他还是能听见从屋里传来的手机铃声。
正当他猜测她是不是不想见他,才会不肯开门也不肯接手机时,屋里突然传来一阵物体碰撞的声响,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墨玄心中警铃大作,原本就盘据在他心中的不安感逐渐扩大,他知道屋里肯定出事了!
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两人的阳台只隔了一公尺远的距离,对他来说要跨过去简直是轻而易举。
他赶紧打开自己家门,也顾不得要关上门,飞也似的冲向阳台,轻松就跨步来到她家的阳台。
阳台的玻璃窗是上锁的,但他透过玻璃窗看到了她家客厅的情况,她家中多了一名陌生男子,而她此刻却横倒在地板上。
墨玄想起自己家中有工具箱,以最快的速度回屋里找出铁锤,再来到她家的阳台,用力砸向玻璃窗的四个角落,顺利使玻璃产生细微的裂痕,再使劲用身子撞向玻璃窗,力道之大使玻璃窗上的玻璃应声碎裂。
巨大的动静当然也引起了屋内男子的注意,不过对方只是普通人,根本跟不上墨玄的速度。一转眼,墨玄就已经绕到他身后,抬手往他的后颈劈去,将他敲晕在地。
他见昏倒在地的裴夕月双手双脚都被绑上了麻绳,便将绳子解下,并取出塞在她口中的布巾,再用那绳子綑住企图对她不利的陌生男子双手,省得男子突然醒来反抗。
裴夕月周围都是散落的花瓶碎片,墨玄怕她会被割伤,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地板上抱起,让她躺在自己怀里。
他心疼地看着她额角被瓷器划破的伤口和颈子上被勒出的红痕,因她的肌肤白皙,伤处看起来更显得怵目惊心。
如鹰隼般的双眼瞬间转为阴鸷,肃杀之气浸染了他的眼眸,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绝不会放过那个伤害她的男人。
「夕月!夕月!」他心急如焚地呼唤着她的名字,试图将她唤醒。
都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不应该放任她独自回家,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夕月,拜托你醒醒……」望着她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容,他心里充满懊恼和对她的愧歉。「对不起,夕月,我对不起你……我明明喜欢你,却还那样伤害你。夕月,我喜欢你,我知道你想听这句话……只要你能醒来,不管要我说几次都行,拜托你,快点醒来……」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心情悲恸。
看着她一动也不动,倒在自己怀里的模样,让他认清在自己心里将她看得多么重要,他希望她能健健康康、充满朝气站在自己面前,他害怕失去她。
裴夕月的意识陷入一片黑暗中,而后突然出现一道光线,她脑中浮现了许多片段,这些画面像跑马灯般在她的脑中不断播放着——
「你就是本宫的侍卫?墨五听起来好平凡,看你一身黑衣黑裤,从今往后你就叫墨玄,又是墨又是玄,和你这身黑衣很衬。墨玄,你可要好好保护本宫。」
十岁那年,春暖花开的时节,庭子里的桃花正盛,桃花纷飞,那是她第一次和墨玄见面。
「墨玄,你不能死,你死了谁来保护本宫……」
十一岁那年,出游途中遭遇了刺客,墨玄替她挡了一箭,那时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是个不可或缺的人。
「父皇,夕儿都还没嫁人,墨玄怎么能有婚配呢?不管,夕儿不允许墨玄捷足先登,父皇不能把颖儿许配给墨玄。」
这是她十一岁那年,墨玄已经年至弱冠,父皇说要把母后的贴身宫女颖儿许配给墨玄,她不想看墨玄娶别人,只能向父皇撒娇、耍任性,搅黄了这桩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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