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铠皱了皱眉,沉声道:“综合种种疑点,明显的排除了屠宰业,犯人具备医疗背景,而犯人针对我,要我停止某件事,可以解读于愚蠢地想要警告我,不要继续侦查下去,但更有可能的是,这个犯人是我认识的人,而且对于我正在做的某件事情非常不满。”
甯静的心猛的一跳,某个人的影像突然跃入脑海,但很快的,她就停止让那影像继续鲜明,自觉荒谬地甩了开。
怎么可能会是他?不可能。
“或许,他就是愚蠢地以为这样就可以增加警方的顾忌?”甯静选择相信这个猜测。
严铠深深地瞅着甯静,脸色讳莫如深,沙哑着声音道:“静,他曝露的,不仅是我们或许相识的事实,还有这个人,至少潜伏在我们身边十五年。”
甯静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跳,心绪越来越紊乱。
“那、那代表很多可能——说不定、说不定我们从头到尾就猜错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只知道必须说些什么来掩盖原本已经淡去的猜臆。
“静,小舅舅否认看过白美华跟邱若梅。”严铠艰涩地道:“可是打扫他办公室的清洁人员已证实,那两个女人都曾经仰慕过他,而且频繁地给他送礼过。”
甯静的脸色倏的刷白,脑海中那股淡去的身影重新变得鲜明,那样的温文儒雅、温润如玉,一直照顾着自己的长腿叔叔。
旭哥,真的是你吗?!第10章(1)
“你怎么不去死一死啊?”
“看到你就烦,滚一边去。”
“我就不该生下你,都是你害我身材走样,跟你爸那个老头子一样讨人厌。”
“哭什么哭?再哭我就打死你、我打死你!”
“我要走了,你就忘记有我这个妈吧,我也会当没你这个儿子。”
“我不敢了!妈,别打,饶了我……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妈,别走……别走——”
高昶旭猛的自床上跳起,额边布满了细细的汗珠,清秀俊雅的脸庞痛苦地扭曲成一团,耳边似乎还残留那一声声嫌恶的辱骂,尖锐狠毒,像要钻破他的耳膜似的,让他难受地用手撝住了双耳。
“没用的家伙,不过是作噩梦就崩溃了啊?”一个男人粗声调侃。
“你干么老是欺负他?”另一个柔媚的声音不满地响起。
“我欺负他?他被打个半死的时候,是谁跳出来保护他,承受起一切的?”男人阴恻恻的道。
“他只是个孩子。”柔媚的声音幽幽地道。
“你就是对他太宽容了,才会把他宠成这么没用!”男人不以为然的道。
“反正他有我们,有什么关系?”女人慵懒地反驳。
“他总不能都躲在我们身后吧,这次他该自己动手了。”男人低沉声音说:“你不许再帮他。”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听你的,把东西送去了吗?”女人有点不耐烦的道。
“哈哈哈,我就不信他这次还能忍耐得住,那个女人的滋味,我期待很久了。”男人阴沉地笑着。
“他会抓狂吧。”女人的语气也隐隐带着兴奋。
“那才是真实的他——疯狂的魔鬼,哈哈哈——”
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安静的房内尖锐地回荡着。
“闭嘴闭嘴,你们给我闭嘴!”高昶旭失控大喊,“全都给我滚、滚!”
“你还装什么善良?当年不就是你要我杀了妈的吗?你以为真的可以不需要我们吗?”男人反讽。
“孩子,你该长大了。”女人感叹。
“杀光他们,杀!”男人厉声道:“欺负我们的都要死!”
“欺负我们的都要死……”高昶旭喃喃覆诵,抱紧了头,大吼出声,“欺负我们的都要死、都要死!”
他手一伸,拿起放在床头柜的香水瓶,用力地往墙上砸去。
玻璃瓶子破碎一地,淡黄色的液体缓缓自支离破碎的残骸溢出,在空气中挥发。
瞬间一室香味甜腻,自鼻腔冲进了高昶旭的脑门,摧毁了他仅存的清明意志。恶魔苏醒,再也无人可阻止……
马玉华被绑架的消息始终还是压不下去,虽然马家一直极力压住消息,可没有透不过风的墙,就算甯静谨守保密的原则,即便黄永权怎样给她压力,她依然对案情轻描淡写,可当所有媒体争先恐后地挖掘时,案情就逐渐被滨染夸大。
慢慢的,十五年前的连续奸杀案件又开始浮上台面,社会陷入恐慌,媒体开始指责警方办事不力,严铠首当其冲,一如当年他的父亲严璟一样,承受各界的巨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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