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之前几次听见的声音是因为这个?
原来他没有虐猫,还让猫自由出入避风雨、讨吃食。
她还发现地上有放倒的塑胶桶,里面铺着旧衣,看来是给猫咪御寒用的。他明明说死了几只猫又怎样?但他家却是流浪猫儿能自由栖身的地方。
夏莼美突然感到抱歉,退出来,看他坐在长椅上,拿着刮刀正在将黑药膏抹匀,再将之片在白纱布上,准备给她敷用的。
“看够了就过来坐吧。”他头也没抬,将桌前椅子拉过来。
她过去坐下,他褪去她的鞋,将她受伤的右足搁在他膝上。她感到不好意思,脸庞热辣,心跳加速,双手抓着椅子的两边,呼吸有点乱。
她看他卷高她的牛仔裤裤管,把揩了药膏的贴布敷在微肿的足踝上,接着又取来绷带,缓慢却熟练地密密缠妥。
她顿觉被缓缓束紧的不只是脚踝,似乎还有别的什么……
上好药膏后,他慢慢放下裤管。
她注意到他的手。骨节大,有厚茧,这是双习惯出力的手,强悍且粗扩。
“这几天不要吃辣,也不要吃会上火的东西。”他叮嘱完抬起头,见她脸色异常地红。“有听懂我说的吧?”
“有。”夏莼美用力点头,赶紧把脚放下。
呼,怎么一直出汗?
“奇怪了,你很紧张吗?”看她身体紧绷,缩着肩膀,他退开一点距离,长腿交叠,双手撑在身侧,好整以暇地打量她。“没发烧吧?脸这么红。”
他再这么盯着她,她就要紧张到气喘发作了。“几点了?我要回家了。”
“我扶你过去。”
夏莼美搀着他走。因为不稳,身子时而倾向他。
当她这样勾住他手臂,依靠着他行走,从她身体传来的暖意,教张峻赫感觉心很暖。
很久没人依靠他,久到忘记被需要的滋味,而这是自己长年刻意与人保持距离,更是因为对人事失望的缘故。
冷漠成了保护色,厌世是日常的表情,但她忽然光临,似乎有什么开始在他的心里骚动,让他记起付出的愉快。
山巷小径,路灯昏黄,他们并肩拾级而上,看来像一对亲密恋人。
“夏莼美!”前方倏地传来一声怒吼。
夏莼美僵住。
康胜斌?
她门前可真挤,不只他,还有阴郁着脸的胡医师。
“原来如此。”胡裕文看她勾着张峻赫的臂弯,冷哼道:“我们约七点,记得吗?”
他不屑地看向张峻赫,又瞥向康胜斌。“你‘男友’等你好一阵子了。”
这当下,张峻赫不撇清关系也不怕蹚浑水,站在夏莼美身旁,像一堵沉稳可靠的墙。
妙的是夏莼美也不慌张解释。原来不在乎一个人,随便那人毁谤都没感觉,只有心如止水。
呵。夏莼美突然笑了,不是她无耻,而是康胜斌可笑。
“你还笑?你有没有羞耻心?!”
没有,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羞什么。“看来……我变成淫荡的女人了。”她对张峻赫说。
“而且还人尽皆知。”张峻赫道。骂这么大声,左邻右舍都能听见。
你们两个靠那么近是在共三小?竟在别的男人面前无视我!康胜斌气炸。“还不放开他!”
“干么放?我是淫荡的女人啊!”
张峻赫大笑。
“你还承认?”康胜斌忍无可忍地冲过来,硬是要拽开夏莼美的手,但才出手就天旋地转,被撂倒在地。
张峻赫拽住他衣领,提起来,面对面警告。“怎样?要干架吗?”
康胜斌急急摊开手,表示停战,可待张峻赫松手,他就出脚踹他。
张峻赫眼明手快,一记手刀劈下去,不仅挡开攻击,还让康胜斌痛到飙泪。
“啊——”康胜斌咬牙抱住小腿,躺在地上哀叫。
“还来吗?”张峻赫问。
此人身手快,相貌凶,瞧他手臂的肌肉还有健硕体格,康胜斌没辙,只能怒瞪。
夏莼美淡定地看着康胜斌耍幼稚,想到有句话说“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不只不在乎他,甚至鄙视起他,那句“淫荡的女人”,把最后的情分都消灭了。
打不过人,又被她无视,康胜斌狼狈地站起,觉得自尊受创。“夏莼美,我现在才知道你的真面目,我告诉你,我们彻底完了!”
“了解。”
“我来是因为担心你,但现在你就是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要你,我还要把这些年咖啡厅的帐都查过,你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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