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意外见到孟老太太尚未上床睡觉,而是背对自己斜靠在沙发上,她说:「孟老太太,您又忘了锁门……孟老太太?」
等等!似乎不太对劲──
*
沈宇回到台北时已是凌晨,一踏入大楼,他连自己家都没回,立即赶往她家。
他无法顾虑会不会打扰到她的睡眠时间,因为他无法等到明天再说。一路上焦虑难安,不知拨打她手机几次,但皆是未开机状态,改拨她家电话亦然。
在门前深吸一口气,他伸指按下门铃,一次……两次……三次……无人应门。
他拿起手机拨打她家电话,里头传来电话铃响,一次……两次……三次……无人接听。眉头越攒越紧,忧心渐渐覆盖焦虑。若她在屋内,但不想接听电话,应该会将电话线拔掉,而不是放任电话持续作响。难道她这么晚还没回家?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虽也可能是她欲装作不在,他却无法不着急。
想起她之前跟陶菲菲在一起,他改拨陶菲菲的手机号码,得到的回应却是──
「我在睡觉,有事请留言。不过如果你姓沈就不用了,我跟你无话可说。」
他只能微微苦笑,安慰自己她或许在陶菲菲家里。
又在门前伫立了将近半小时,他才拖着疲惫的步伐乘电梯回到自己家。推门入内,夜晚的客厅没有一丝光亮,他第一次感觉一片漆黑会压得人喘不过气。
打开客厅灯走到沙发边坐下,他再次试图拨打她的手机号码,但一样徒劳无功,只得合起手机放在茶几上,以手覆额,颓丧地平躺下。
长途跋涉的辛劳加上一路上紧绷的精神状态使他心力交瘁,运转过度的思绪渐缓下来,被睡意一丝一丝抽干……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沉睡当中,突来的刺耳声响不停攻击耳朵,他缓缓睁眼,被刺目的光线照得眼睛微瞇,这才发现自己睡了许久,天色已经大亮。一看壁钟,竟已是下午一点半,他蹙眉按着因睡姿不良而酸痛的脖子,走向仍在作响的对讲机。
「沈先生,孟先生来访,要请他上来吗?」管理员说。
他微一皱眉,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哪位孟先生?」
管理员回头对人说了几句话,然后是孟蕴生的声音:「喂,我要上去!」
沈宇揉揉眉心,无奈地跟后来接上的管理员说了句:「请他上来,谢谢。」
片刻后,门铃响了,他上前打开门,门前的孟蕴生没跟他打招呼,甩掉鞋就往里头横冲直撞,四处勘查一遍之后,回头瞪他,问道:「蕴真呢?」
「她不在这。」
「真的?」孟蕴生瞇起眼。「那她家为什么没人,手机也没开?」好像笃定了她行踪不定就一定是被拐到他家。
沈宇在餐桌边坐下。「……她也没跟你联络?」
「啊?」孟蕴生的眼睛已经瞇成一条线。「这句耐人寻味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昨晚没回家。」
「什么?!为什么?!」孟蕴生立刻切换入激动模式,冲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你这混蛋做了什么!啊?」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让她生气了。」不愿用更激烈的词汇。
然而这对孟蕴生来说显然已非常可怕,因为他当场脸色大变。「你你你你这白痴!你刚刚说什么?你居然敢惹她生气?!」
沈宇闷不吭声,心里比他更不好过。
只见孟蕴生急急忙忙掏出手机拨打电话,等待片刻,爆出一声咒骂:「妈的!果然又没开机!小妹,是哥哥我啊,妳生气归生气,但是我完全不认识那种人间败类,妳千万别连带不理我啊……」又哀嚎了好一会儿,留言完毕,回头恶狠狠地瞪向沈宇。「你这蠢材!你知不知道她心情坏到极点的时候会怎样啊?!」
沈宇无法回答,只知道她心情不好会炸食物,心情糟糕则会猛打沙包。
「她会搞蒸发!好几年前,我跟她好友分手后她忽然失踪了,过了整整一个月才肯回来见我,当中只跟我爸妈报过平安,断绝任何联络!」经过那次恐怖的经验,他再也不敢跟她的朋友有多余交集,如今却因这家伙而受累,天哪……
面对他夸张的声嘶力竭猛抓头发,沈宇无言以对,只有脸上渐渐失去血色。
所以,她难道也会就此失踪,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愿给他?
*
孟蕴生气呼呼离开之后,沈宇一秒也没浪费,开始倾全力追查孟蕴真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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