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树看了一会儿,没忍住,扶着门把头埋进胳膊肘里,闷声笑得简直站不稳。
姜凌波求救地看了他好几眼,他都在埋头笑。她没办法,只好赔着笑蹲下,“九斤,舅妈啊,不,阿姨很抱歉!阿姨不是故意要弄坏你的积木,你就原谅阿姨这一回好不好?回头阿姨来陪你重新把城堡搭好!”
九斤的泪去得也快,拿袖子抹了一把脸,就又多云转晴,只是有点发愁,“但是我的积木是李昂搭的,我不会搭。”“没事,阿姨会。”姜凌波立刻就松了口气,拍着胸口把话应下。
门口,李昂小声问:“嘉树叔叔,她真的会吗?”
孙嘉树还在埋着脸闷笑,边笑边摇头,声音都笑抖了,“她会把积木割断再搭的。”
姜凌波从小对玩具就很简单粗暴,积木搭不出形状,就自己切割木头弄出形状,魔术方块转不回去,就把方块全揠出来再安上。那样气呼呼的姜凌波在别人眼底看来是粗鲁得不可思议,在他看来却真是可爱得不得了。
孙嘉树是开车来的,李昂和九斤看见车就钻进后座,脱了鞋开始滚来滚去。
姜凌波只能坐到副驾驶座,不过她还是很开心的,毕竟以前都没有好好注意过开车时的孙嘉树呢。
“盯着我干什么?”孙嘉树一扭头,就看见姜凌波扭着头直勾勾盯着自己,眼睛睁得滚一圆,眨都不眨一下。他好笑地伸出手指,稍用力地按到她左脸颊上,把她的脸拨了回去。
“好看呀!”姜凌波才不知道什么叫脸皮厚呢,她美滋滋地又把头扭回来,“孙小草,我以前有没有夸过你长得好看?”
孙嘉树一脚踩下去,没控制好,车轻微一晃,熄火了。他强做镇定地重新启动了车子。
姜凌波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她学车的时候,可是十次有八次会熄火的。
她一直扭着头看孙嘉树,眼睛弯弯地笑,等车快进停车场了,她才想起问:“你去游泳池不会被认出来吗?”
“那家游泳池是私人制的,能进去的人不多,而且能进去的那些人,就算认出我来也不会怎样。”说完,孙嘉树停好车走出去,给还在背包包的姜凌波打开车门。
姜凌波看到他护在她脑袋上的手,有点想钻到他怀里蹭一下。什么时候能光明正大抱一下孙小草呢?她遗憾地想。
这时孙嘉树忽然低下头,他的手还撑着车门,就这么霸道地把她圈在怀里——然后亲上了她的嘴角。
只是轻轻地啄了一下,他的嘴唇就离开了,但他的气息却让姜凌波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她想起她和妈妈吵架的那天,她在长椅上哭得声嘶力竭,孙嘉树就蹲在她跟前,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指慢慢擦着她的眼泪,她流出一滴,他就擦掉一滴,温柔得不像话。
直到她哭累了,眼泪全都流干了,他才转身背对着她蹲下,要背她回家。
在他的背上,姜凌波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和心安。那些苦恼、悲伤都随着他宽厚肩膀的摇晃慢慢散去,心口都被他的体温烘得暖暖。
那一瞬间她彷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他们最美好的那二十年。她小学考试没及格,被妈妈惩罚不能出门玩的时候、她初中没按时交作业,被妈妈惩罚不能吃晚饭的时候、她高中翘课被抓,父母被学校找去,回来臭骂她一顿的时候……她都总会跑到阳台上,迎着风张大嘴,哭得惨兮兮。可不管是小学时的他、初中时的他,还是高中时的他,只要听到声音,就都会放下碗筷,跑到阳台上。他会伸手摸摸哭成狗的她的脑袋,会靠在墙边陪着她,会听她blabla地胡乱抱怨,会等她不想哭了再安静地离开。
真是个好孩子呢!姜凌波发愁地想,要是没有孙嘉树,我可怎么办啊?
想着想着,几乎是不自觉地,姜凌波在孙嘉树嘴唇离开的瞬间,嘟起嘴唇回应了他。
孙嘉树握住车门的手猛地收紧。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熟悉的声音,跟惊雷似的炸在姜凌波耳边,她一侧头,就看见苏崇礼站在对面。
怎么哪里都有苏崇礼9?姜凌波完全忘了自己刚才主动回应孙嘉树的事,扯扯他的衣服小声问:“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要亲你之前。”孙嘉树垂下眼睛,答得很是漫不经心,接着他松开抓着车门的手,走到后面,把车里的两个小崽子放出来。
姜凌波又明白了,难怪孙嘉树会突然主动亲她,原来还是在玩“我在苏崇礼面前扮你男朋友”。
孙嘉树帮九斤挎着书包,瞥了眼正在跑近的苏崇礼,又看了看还在沉思的姜凌波,微微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低声抱怨,“早知道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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