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那个人(74)

2025-03-01 评论


不知道小不点今天会不会来?他叹息。来了一定是让人根本认不出本尊的装扮,他常常只能用身高来猜,而且她即使又接NOW!的案子,仍旧喜欢搞她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心中总有一点拧痛,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手机响了,他没看就接起来。

“……”心思还没回来。

“房大主编,你还没醒?”

这个美声,天天在电视上吵人还不够。“优大主播,你又有事?”

清脆如铃的笑声,他古怪地拿开手机瞪视一秒。

“今天什么日子,贵社想必又门庭若市,牧大总编的‘变身日’是我节目吹红到全国的,没错吧?”

“你邀功邀到我头上干嘛?”

“你闲,找你比较好找啊。”

房凌光有摔手机的冲动,跟姓优的讲不到两句就会发生的状况。“有屁快放!”

她甜甜地问:“既然是功,总该有赏吧?我想请吃一顿够了。”

房凌光咬牙,这女人,脸皮是有多厚?

想想又觉好笑,人家脸皮是薄到吹弹得破吧?美女纡尊降贵,他还没有笨到看不出来。其实这女人说坏也没那么坏……“那下班见吧!”他拿出慷慨赴义的精神。

切断手机才赫然想起,该死!他早上黏了半天的胖脸胖肚,哪有可能说卸就卸?难不成……要挺着大肚去见人?

立刻打回去,人家不接了。

天——杀——的!

【全书完】

后序

说到“变脸”、“变身”这回事,沙沙不算陌生,因为搞过舞台剧(多半幕后);而戏剧这种东西,就是要想办法唬过观众的眼睛,明明演的不是自己,也不是自己的人生,还是要演什么像什么。

真实,竟然能从虚幻而来,这是什么道理?因为投入的感情是真的。

但舞台上求真,我们在现实中却非常讽剌地反其道而行,我们想要“装”,几乎是愈重要的时候就愈得装。

要去约会,当然要打扮成更漂亮的我、表现出最迷人的我。

要结婚了,当然要上天下海、古今戏服,拍出跟明星撞脸、连亲妈也认不出的婚纱照。

要找工作,履历表上我无所不能,简直让人怀疑为什么前老板竟会放人。

许多爱情长跑的恋人,一结婚反而“幻灭”,是否就是真相大白、有如卸妆后判若两人,被吓醒的?

有朋友说:“结婚以后才敢大胆放屁、臭到老公的女人,是失策啊!有什么屁婚前赶快放!”

交过多少前男友、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要是曝光后会让你难以自圆其说的,统统都要先自首。第一当作他到底爱不爱你的试炼,第二当作一了百了的保险。

我们想要掩藏的,能藏多久?一辈子吗?

写这个故事,以几个朋友作为综合原型,再加上自己的心得。

襄知,是一个好像敢让人看到她“异类”的一面,但又让人觉得怎么也看不透的人。到底是男?是女?为什么有话不说?既然开口了,又为什么专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这应该是襄知自己的事,谁也管不着,但我们就硬是要管,人家既没杀人也没放火,我们还是要管,不一定是真正的关心,只是为了让自己舒服,不请自来地就想“判断”别人究竟是怎样的人。

“做自己”,应该是每个人最基本的权利,为什么会难到让人觉得简直不可能?

别人会怎么看自己,变成我们最大的顾虑。

举一个例子,沙沙曾旅居过纽约、巴黎、伦敦,发现国际大都会最爱的颜色清一色是:黑!

尤其冰雪寒冬,巳经是灰暗惨白,明明现代时装什么颜色都买得到,大家仍旧不愿穿得让人眼睛一亮。有位朋友很搞笑(其实很普遍),头上戴的是黑色线帽,颈上绕着黑围巾,全身黑大衣、黑衫黑裤加黑长靴好不帅气,如果脱下长靴,里头的袜子仍是黑的!

于是放眼地铁站人海一片黑,彷佛警察国度强制规定,为什么会这样?说是只有黑色才时尚未免说不过去,真相很简单-即使是最开放的国际都会,仍没几个人想过分招摇、惹人注目,因为接下来就是被品头论足:

“小女生才几岁,没事干嘛染头发?”

“大红大绿的,乡下来的吗?”

“快看!那男的穿粉红长裤!”

就因为这个小小观察,自此沙沙拒穿黑色,发色由红到紫不等,就为了给自己不时提醒打气:“不要怕,人言不可畏。”这样的抗议,也写到了襄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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