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
细眉微蹙,她不解的问:“可当初你好不容易克服内心杂乱的情绪,才能做到摸到人体没有杂乱邪念,若你把手的知觉找回,不就又回到原点,这样一来,以后你面对脱光光的女模要如何自处?”
简单来说,就是他的手从有知觉到无知觉,现在又要回到有知觉,虽然无知觉可能会让他在某方面很困扰,但有知觉困扰更多不是?
霍天隽看她一眼。原来她不懂个中道理,方才他以为她懂,才会和她说这么多。
“总之,手能够有知觉,又没有杂乱邪念,这才是一双真正优秀服装设计师的手。”他简单下了结论。
“原来,早说嘛,你这么说我一下子就听懂了。”说了一大堆禅学大师说的话,搞得她头更晕。“老师,那你的手现在还是没知觉吗?”
拉来他的大手放在掌心搓揉,她笑道:“老师,你的手,长得挺帅的嘛!”
语落,她自觉比喻好笑,后脑贴靠他结实的臂膀,仰首凝望他,银钤般的笑声回荡在静寂的夜色中。
疯言疯语的,自己一定是醉了,而眼前的他,忽然变成两个,但不管他变成几个,都是一样的帅——
被她握住的手传来一股电流,在酒精催化下,迅速窜遍全身,他凝视她迷蒙的眼神,内心的情欲高涨,她微笑张开的粉唇,像鲜嫩欲滴的红樱桃,美得诱人……
低首,在她笑声未歇之际,他含住诱人的粉色樱唇,手心的知觉延伸至心头,他知道,他寻找的“知觉”回来了,因为她。
一阵烧焦味扑鼻,神游太虚的夏瑞希回过神,赫然发现锅中的菜烧焦了,她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想起霍天隽每回见到这情景,总是拿一锅水往炒菜锅里倒,她如法炮制,登时一阵白烟和焦味把她熏出厨房。
等了好一会儿,焦味散去,她才又进入厨房。
立于小小的土灶前,她望着焦黑的锅子兴叹。
好歹她来此也将近一个月,每天都花时间和这间厨房“博感情”,可至今仍无法掌控这个土灶和炒菜锅,要不是生火生了老半天,就是菜炒焦,一整个令人沮丧。
想一想,虽然表面上这些都是她的工作,但其实泰半都是他帮她做的,他帮她捡树枝当柴火,回来顺便帮她生火,生完火后,还顺便帮她炒菜……虽然偶尔她全程自己来,但此等惨不忍睹的情景,一再上演。
将锅子拿到水龙头下冲洗,她边刷边感叹,煮一顿饭怎会这么难。她原想煮一顿很好吃的中餐给他吃,哪知会搞成这样?
都怪她,脑子里一直想着昨晚他吻她的事,才会恍神……思及此,她双颊羞红。
昨晚,他吻了她,她猜想他可能是醉了,一时难以控制情欲,才会吻她;而她,虽然也有点醉,但还不至于到神智不清的地步,可她……却让他吻了她,她是一个很挑的人,不是她喜欢的、条件不够优的男人,她绝不会让人碰她一下,连牵手也不行。
昨晚她没有推开他,还让满嘴酒味的他吻了她,所以她……喜欢他?双颊酡红,霍天隽这个男人的确够优,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欢他,她喜欢他也不是没道理,因为他……他是第一个看过、摸过她身子的男人。
虽然当初她是抱着为服装设计牺牲,但如果不是他换成别人,也许她根本不会答应。
她喜欢他,那他呢?就算他摸过她身子、吻过她,说不定他一点“知觉”都没有……欸,她顿觉泄气。
不过,她喜欢他总比讨厌他好,至少待在山上剩下的两个月,她会过得很愉快。
昨晚他喝得太多,到现在还在睡,这是她来到山上他头一回没在早上七点前起床。用力刷锅子,不想了,无论如何,她都要煮一顿像样的餐给他吃,并且,她要帮他找回手的知觉,让他能做出有温度、有情感的衣服。
重新将锅子放回灶上,听见锅底滋滋作响声,她吓得退一步,害怕烧焦事件重演,她决定还是烫青菜好了,烫青菜天然健康养生,比较适合他。
吃过中餐,霍天隽一句话也没说,出去不到半个钟头,回来时肩上多了一袋红萝卜,坐在屋外地板上,他拿了一个像……大一号削铅笔的器具,迳自削着红萝卜,一大根的红萝卜钻进他手中的器具再出来,成了薄薄一片波浪般的萝卜皮。
“老师,你在做什么?”夏瑞希拉起他削好的萝卜皮,橘红清透的模样,漂亮极了。
见她来到,他顿了下,压住心头的澎湃,专心削萝卜。“你都看到了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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