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几声狗吠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刺耳,她却不以为意继续站在窗边,享受夜风徐徐吹拂,兀自沉淀满腔疲惫。
自从这个礼拜三下了整整两天雨后,整个嘉义再度恢复晴朗,加上适逢麻竹笋的出笋期,这几天乡里全都忙着掘笋,她也到处帮忙,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自然也没空把健保卡拿到卫生所让行大运补登。
伸手算一算,距离上次到他家修水龙头后,他们已经有四天没见面了。
不过听张妈妈说,他这几天也忙得很。
到卫生所看病的乡民愈来愈多,甚至连中埔乡的乡民也跑来凑热闹,他忙碌的程度不亚于她,而且除了应付乡民的病痛外,最近想帮他作媒的人更多了。
彷佛怕他这个帅哥医生会被人捷足先登,众婆婆妈妈都卯足了全力,听张妈妈说,有人还带孙女到卫生所挂号,表面上是看病,实际上却是变相相亲。
雄伯也说,经常看到有人带相亲簿到行大运的租屋处按门铃,就连许奶奶也有意为小慧居中牵线,期盼能有个医生孙女婿。
不过才一个月不到,他就已经成为最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但他并没有答应任何邀约,甚至还在前天晚上向雄伯借了车子,离开大埔乡,直到今天傍晚都还没回来。
所有人都在猜测他去了哪里,或是去见了谁?各式各样的猜测满天飞,就连她都忍不住在意起来。
只是……她和他没有半点关系,根本就没有在意的理由啊。
难道就因为他们差点……她就以为他对她有意思吗?
她没那么花痴吧!
咬着下唇,韦招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死命瞪着上头的某串电话号码。
也许她真该把这串号码删掉。
明明就没有交情,可她却老是望着这串号码发呆,甚至偷偷猜测某人会不会又突然打电话给她,就在昨晚,她竟梦到他家的水龙头又坏掉,她还兴高采烈的骑脚踏车冲到他家——
噢,老天,也许她真的是个花痴也说不定!
明明她都已经决定要和他保持距离了,到底还在期望什么?难道她以为那种都市来的大医生,真的会对她这种乡下小姑娘有意思?
假如他对她真的……有好感,那至少会有所行动,可四天过去了,他却没有主动联络她,事实证明完全是她自作多情,他根本就没意思,而她却……却……
把头轻轻撞在玻璃窗上,韦招男又羞又愧的左右甩头。
笨蛋,笨蛋,笨蛋,她真是个大笨蛋。
不只是个笨蛋,还是蠢到无可救药的大花痴!
瞪着手机屏幕,就像为了让自己死心似的,她终于把那串号码删除,此时楼下却传来论异的开门声响。
韦招男不禁警戒的站直身体,然后走到门边隔着门板仔细聆听。
妈妈就睡在隔壁,根本不曾下楼,到底是谁在开门?
难道……有人想闯空门?!
念头才掠过脑海,韦招男就脸色大变冲到床边,弯腰将床下一根球棒抽出,就想冲到隔壁保护母亲,只是小手才碰到门把,却临时改变主意,拿起手机先拨了通电话。
“喂,警察局吗?我要报案,我家有人闯入,我和我母亲就待在二楼房里,请你派人过来,我家地址是……”她压低嗓音报案,一点也不敢浪费时间。
家里只有她和妈妈,这情势对她们相当不利,她还是先报案比较好。
“小姐别紧张,我已经联机当地派出所,在警察到达之前,请你留在房里,并想办法堵住房门,千万别开门。”警察在另一头交代。
“我知道,拜托你们快一点,我母亲身体不好,无法承受惊吓,情况真的很危急。”韦招男握紧手机,即便从小衰运缠身,却没有这么害怕过。
大埔乡治安向来不错,怎么会有人半夜闯空门?难道是觊觎店里的货品财务?
听那声音,对方已经顺利进入房子了,能够这么迅速打开大门,该不会是专业小偷吧?
老天,无论对方是什么来头,她只希望那个人拿了收款机里的钱就走,千万别上楼,否则要是妈妈受到什么伤害,那她——她——
韦招男颤抖又无助的握着球棒,在结束通话之后,便鼓起勇气拉开卧房门板,决定冲到隔壁叫醒母亲。
没想到她才拉开门板,楼梯转角的壁灯就突然亮起,接着一抹人影随着轻巧的脚步声拾级而上。
“不准动!”她放声大叫,拿着球棒就指向楼梯口。“不管你是谁,都不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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