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么?”凤筝口吻凉淡,力持镇定,拿起桌上那把片刻不离手的扇子,在下巴处扇呀扇。
她在炎炎夏日里扇出阵阵凉风,可惜凉风并未令王远虑心情平静,只令他血气上涌,一把心火窜烧得更旺。
“我来干么?你居然好意思问我来干么?”王远虑一秒钟就炸开了,举高腕表至凤筝眼前。
“我们不是约了早上九点钟碰面?现在都已经十点了!”拜托,他可是一秒钟几十万上下,浪费的时间假若换算成金钱,都快可以在台北买房了。
“我又没有答应你。”谁跟他约了?真是一厢情愿。
凤筝优雅从容地在贵妃椅上坐下,掂了掂茶笼里的茶壶,扬高,示意八宝过来添茶。
砰!王远虑将半空中的茶壶拦截过来,重重地搁在桌上。
“你没时间喝茶了,你得跟我去工地!”王远虑气急败坏地朝凤筝下了最后通牒。
“啧,真没礼貌。”凤筝撇唇,看着桌上幸好没被王远虑碰裂的茶壶,深感道德沦丧,野蛮人欠缺教化,大中华五千年优良文化通通都被他放水流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工地?我昨天就已经说了,我不接你的案子。”凤筝扬眸睐他,口吻始终如一地凉淡,恍若事不关已。
“你不接我的案子?你难道不怕我在媒体面前拆穿你,说你是个满口胡言的神棍?”王远虑微微眯起的双眸看来有些危险。
“拆穿?呵,王先生,我有没有听错?我在媒体前似乎比你更吃得开哪,我倒要看看你能拆穿我什么。”想唬她?门儿都没有。凤筝站起身来与他对望,笑得颇不以为然。开什么玩笑?她可是近年来最炙手可热的命理师——而且还是唯一家传百年的那一位。
哪个达官显贵入住新房不拜托她去看风水?哪个艺人起名改运不要她去批流年?哪间电视公司逢年过节不请她去消灾祈福?
受惠于她的人太多,担忧招惹她的人也不少,而他——王远虑呢?
不过是个建设公司负责人,管他是前十大企业还是前百大企业,终究只是商人一名。
王远虑若公开抹黑她,大家顶多只会猜测王远虑因为酬庸之事与她谈不拢罢了,待锋头一过,她照样呼风唤雨、叱吒风云,生意照做,钱也照赚,谁会怕他了?
“总之一句话,我不去。”凤筝撇唇,再度重申她的立场。她才不要去呢!碰上王远虑准没好事,要是不小心沾碰到他,谁晓得又要看见几只鬼?
“你不去?”王远虑耐性探底,最后一问。
“是,我不去。八宝,送客。”凤筝扬声赶人。
八宝连忙奔上前,王远虑的脚步却文风未动,全无离开打算。
他不走?好,她走!
凤筝抬起下巴,趾高气扬、昂首阔步地……从王远虑身旁曲曲折折绕了好大一圈,唯恐碰到他一分一毫,小心翼翼地往屋外走,气势瞬间从满分降为零。
她完全不是直线式的前进方式令王远虑哑然失笑。
对嘛,这才是她该有的反应,怎会是他来求她呢?
她嚣张狂妄、骄傲跋扈,教人恨得牙痒痒,不过不要紧,他自有一番方法整治她,谁让她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远虑长腿一迈,两、三步行至凤筝面前。
吓!凤筝一看他接近,连忙倒退了四、五步。
王远虑往前,凤筝便往后;王远虑往左,凤筝便往右,他们俩像在玩什么你追我闪的幼稚游戏,一旁的八宝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神色慌张。
闹够了没?但他可没时间继续陪她耗下去。
“凤——筝——”王远虑陡然定住脚步,沉声唤她。
他刻意压低了声嗓,本就沙哑的男低音听来更加性感迷人,可却隐约蕴含杀气。
“干么啦?”凤筝才不怕他的言语恐吓,随他立定脚步——当然,保持着安全距离——眼神直勾勾地瞪着他。
“给你三秒钟,你再不过来,我就要过去摸你了。”王远虑举高了右手,作势欲伸手碰她,凤筝大惊失色的反应令他唇际不经意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他的猜测果然正确,凤筝怕鬼,而她只要一碰到他,就会看到鬼,这下他要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只要他是能令她见鬼的王远虑。
凤筝发誓,她真的在王远虑眼里看到一抹一闪即逝的笑意。
而且什么“你再不过来,我就要过去摸你了”,这是什么登徒子的变态对白啊?!
这男人明明优雅整洁、一丝不苟,人模人样像个谦冲君子,刚正肃直的俊颜上却闪过一丝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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