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带它回去,想害我被护士骂吗?”她倔强道。
他故作惊讶。“你不想跟它玩?它都这么跟你示好了,你有没有怜悯心?”
“你——”徐瀞远正要反驳,有人推开门,一见她,便哭着跑过来。
“你要吓死我吗?怎么会出车祸?呃——”发现有人在,章晓阳退开一步。这是谁?她一时心慌,脸红,哪来的高大型男?不自觉拨整头发,笑问:“请问你是?”
“我是她的——”
“房客——来交房租的。”徐瀞远没好气道,招来程少华一记冷眼。
章晓阳问他:“就是你打电话通知我的吗?”
他伸出手,友善道:“你好,我程少华。”
章晓阳握住他的手,脸更红了,笑盈盈自我介绍:“我是章晓阳,翠堤春晓的晓,阳春——”
“阳春面的阳。”徐瀞远补充。
“师父!要说阳春三月的阳,什么阳春面——”
不理她,徐澈远对程少华说:“好了,我朋友来了,你回去吧,扑克牌记得拿走。”
章晓阳突然惊呼:“川上澄生的扑克牌?!”
“你知道他?”程少华惊讶。
这两人表情如遇知音啊,章晓阳说:“以前去日本,在书店有看过,好漂亮,印象深刻……”
“你很有品味喔,一般人不会买这种扑克牌——”
“喂,你是来聊天的吗?”徐瀞远忍不住插嘴。悲惨的正主儿在此,你们俩是在欢乐什么?碍眼!
“唉呀,什么啦,师父大人,我可是特地跑来看你的啊,等一下还要回去加班咧——你怎么出车祸的?”
“我……”
程少华说:“闯黄灯的砂石车跟公车对撞,很严重——她命大,只有轻伤。”他跟章晓阳说明,她听得瞠目结舌,反应很激动。
“……你的手也是因车祸伤的吗?你在车祸现场?”
“小伤,不碍事。”
“太可恶了,那些砂石车都不遵守交通规则。”章晓阳掩住胸口。“太可怕了——”章晓阳忽地一阵晕眩,程少华扶稳她。
“还好吧?”
“没事,只是想到小时候我也出过车祸,那时我才八岁,我妈离家出走,我追着她车子跑,没注意路口的车,被机车撞了。那时我以为我死定了,全身是血……”
“八岁?还那么小,很难过吧?”
“那有什么,身体的痛可以过去,难的是心里的疙瘩。每次想到还是很受伤,我妈不想生下我,她老抱怨我是累赘,以前常打我——”
“这种人不配当妈。”
“不要骂她,虽然她这样,但我不恨她。她那时太年轻,我不怪她。”
“你太善良了,要是我绝不原谅。”
“唉,不原谅又能怎样,要面对现实啊,我看过心理医生,虽然一直有阴影,但我一直努力要克服——”
靠夭喔。
徐瀞远翻白眼,现在是男女交谊厅吗?她可不想当观众。“两位?要不要去外面聊?病人需要休息,OK?尊重一下病人好吗?”
“你要睡了?那我们不吵你,伤口很痛吧?你好好休息,我带了一些替换衣物,等一下要回去继续加班,明天再来看你喔。”
章晓阳说完,又问程少华:“我口渴,要去投饮料喝,你要不要?”
“好啊,我这里有零钱。”
徐瀞远惊愕地看这两人,真如胶似漆,妇唱夫随,短时间内便卿卿我我一起离开病房,喝饮料去。
你们干脆手拉手去郊游算了!
薄幸的人啊!走得好。
这个章晓阳,从以前就这样,每次遇到帅哥,就开始弹老调,陈述幼年创伤,童年阴影,博取怜悯,吸引注意,老套啦。走得好,哼,才不希罕他们陪咧。
徐瀞远躺平,忽又坐起,朝门口喊:“你的猫?”
程少华已走出病房,这是哪门子主人?宠物都忘了。
徐瀞远掀开被子。“喵咪?喵咪?”
朝里面唤,手也伸进去,轻抚猫儿下巴,它仰头,嗅了嗅,伸舌舔她手指,肚子兴奋地呼噜噜响。
“好乖……好乖喔。”徐瀞远笑了。
必要时,程少华也可以很健谈的。譬如说,希望打听到什么。他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徐瀞远的事,这女人害他这阵子大脑不平静。
程少华投币买了两杯饮料,跟章晓阳坐在长廊椅子聊天。
章晓阳憨傻,一向自卑,忽被帅哥善待,心情大好。
程少华啜飮咖啡,似不经意地提起:“刚刚我听你喊她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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