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楼下的人还在拚命按着。
三秒、五秒、十秒……都按了十秒了还在按?!到底是哪个浑蛋用这么欠揍的节奏按人家电铃?是快递还是李建山?
意识到门外可能站着一个讨债鬼——来追稿子的讨债鬼,夏光桦更不想开门了,她把头缩进被窝里,逃避现实、不想面对。
叮咚叮脾叮咚叮咚叮咚。
然而楼下的人仍然疯狂按着门铃,拚命按、死命按,就是要逼她出来开门。
“来了啦!按个屁!”她咆哮出声,气冲冲地翻开棉被,杀气腾腾地走下楼,“吵死了!到底是要按到什么时候?”开门,是夏光榆,“靠,怎么又是你?!”
“锵锵,看到我有没有好高兴?”夏光榆装可爱。
“再见。”她横眉冷眼,直接就要关门。
“啊啊……等一下嘛,”夏光榆把脚卡进了门缝里,道:“不让我进门坐一下吗?做姊姊的可以这么狠心吗?”
“你哪位?谁是你姊姊?”
“唉唷,干么火气这么大,你大姨妈来哦?”
“滚!我很忙,没空陪你讨论网友。”
“吼,我这次上来才不是为了要见网友。”夏光榆正经地为自己反驳,“我这次上来是为了要找工作。”
“找工作?”夏光桦皱眉,这个废柴妹妹,生下来就等着让男人包养,何必找工作?
“你要找什么工作?”
“不知道,你帮我介绍。”
“你会画漫画吗?”
“不会。”
“那你滚吧,我帮不了你。”撂下一句话,她踢开妹妹的脚,作势又要关上门。
“等一下!”夏光榆伸手抵着门板。
“有屁快放。”
“让我住两天。”
“做梦。”
“为什么?!”夏光榆板起脸孔,严正抗议,“这是姑姑的房子,又不是你的,凭什么不给住?”
“凭老娘付的水电费。”
“那我煮饭给你吃。”
“谢谢,不必。”这妹妹的蔚艺比她还可怕,“你只要闭上嘴巴不要吵我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哦,你在赶稿呀?”
“废话。”
“怪不得脾气这么差……啊对了,刚才有个男的在你家门口张望了好久,是你的编辑吗?”
“我的编辑不需要在门口张望吧?打电话叫我开门不就好了。”那位孙先生应该也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好像也是。”夏光榆声耸肩,又问:“上次那个小男生呢?”
“说到这个,”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你上次回去乱讲话,我都还没找你算帐!”
“我没有哦,是爸和妈自己随便解读的。”
“你说了什么?”
“我说,‘姊的家里有一个好可爱的小男生,不知道为什么,长跟姊长得好像’。”
“……你准备睡门口吧你!”
经过了几天的炼狱之后,夏光桦赶在截稿日的前夕完稿了。
趁着周六不需要照顾小翔的空档,她做了最后阶段的冲刺——从周六的午夜开始画稿,一直画到周日的凌晨四点。
当她把一叠厚厚的稿纸给收进纸袋里的时候,她有一种快升天的感觉,靠着最后一丝的力气爬上床,她几乎是瞬间入睡。
可是美好的时光通常不会持续太久,不出三小时,有人按了门铃。
妈的,又有人按门铃!她不理会,把头埋到被窝里装死;但门外的人不肯罢休,继续凌迟她,一连按了五、六下。
会这么坚持的人只有两个,一是编辑,二是她妹。
前者按铃会按到天荒地老,因为李建山知道她一定在家,只是人在床上、不想下床。尤其当他的目的是“收取稿件”的时候,他的意志力更是无人能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也是为什么她会直接把钥匙给他。
他拿走他要的稿子,她则安稳睡她的觉,彼此互不干涉,两年下来倒也配合得很好。
她到底为什么要把钥匙收回来呀?可恶,都是那个姓孙的男人,害她智商下降、做了错误的决策。
算了,抱怨没用,长痛不如短痛。她挣扎起身,痛苦下床,然后几乎是闭着眼睛摸下楼。
“你就不能晚一点再来收稿吗?”
打开门,哦……天哪,阳光好刺眼。她的双目眯成了一条线,只能勉强撑开一道小小的细缝。
“阿姨早安!”
欸?是小孩的声音?
她举手遮去了大部分的日光,低头看清楚了些,这才发现站在门外的不是李建
山也不是夏光榆,而是小翔,他爸则是理所当然地站在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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