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一直悬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侦讯的时候,他得知了许向凯在周日晚上就已经埋伏在她家门口。
“礼拜一幼儿园说你没去接小翔,那时候我就应该要去你家了解状况了,可是我……”
他居然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考量,而阻却了自己的判断,是他害她多受了一天的苦难。
他惭愧内疚,简直无法原谅自己,她看得出来。于是,她回握住了他的手,笑道:“你是笨蛋吗?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还会被关多久。”
话说到这儿,她忍不住想多抱怨个几句。“你都不知道我的编辑有多蠢。他来收稿子,那男的把他挡在门外,直接把我的原稿塞给他,他居然就这样带着稿子走了!你说他蠢不蠢?”
这话让孙时郁听得有些莫名。“你的编辑去过?”
“是啊,他礼拜天晚上有去收稿子。”
“他不是有你家的钥匙?为什么会被挡在门外?”
“哦,那个啊……”她突然觉得有些困窘,支吾道:“因为之前我告诉他,说你为了钥匙的事情不高兴,他就把钥匙还给我了,还说什么你会生气是因为他有我的钥匙。”
蓦地,她发现自己还紧紧握着人家的手,像是意识到什么羞人的事,她赶紧收手,尴尬地摸了摸颈后。
她的手,引领了他的视线,目光不经意地落在那道咬痕上,心里猛然一阵抽疼,他无可避免地想像着这道咬痕是怎么被烙下的,怒火瞬间灼痛了他的皮肤。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舒缓那股窒息感。
“等一下还会有个员警来,”最终,他还是得切入正题,“我们两个会共同对你进行一些问话,制作一份正式的笔录……你可以吗?”
她不太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可以呀,为什么不行?”
孙时郁则是沉默了半晌,才困难地问道:“那个男人是否有对你——”他发现
自己竟说不出“性侵”两个字。
倒是夏光桦,看着他难看的脸色,似乎是自行理解了,毕竟刚才走出去的医师也问过差不多的话。
“不,没有,”她摇摇头,“他没那么做。”
“如果有,别骗我,你可以让我知道,即使是未遂。”
“真的没有。”
“你知道你这里有排齿印吗?”他指了指自己的颈肩处。
“你说这个?原来这么明显啊……”她摸摸颈窝,露出了一抹干笑,“这个有点复杂。”
“什么意思?”
“中间你不是打过一次电话?是他接的。后来他一直逼问我你是谁,我被问到火大,就故意对他说你是我的男朋友,又高又帅又温柔,他根本比不上,他被激怒,就冲过来咬了我一口。”
孙时郁听了差点昏倒。“你是笨蛋吗?就不怕他会做出更激烈的事?”
“他不会的。”对于这点,夏光桦还算有点把握。仔细回想了这两天一夜的经过,她道:“我不知道一般这种案件会是什么状况,不过,在这段期间,除了叫他替我松绑之外,我的要求他大多都会做。”
“你是指?”
“像是我饿了,他会煮东西喂我吃,渴了,他会倒水给我喝,还会拧毛巾帮我擦脸;晚上如果凉了,他拿棉被帮我裹着,我想上厕所,他也会让我去,只是如果在言语上不顺他的意,他就会突然失控呼我巴掌而已。”
这话他听在耳里,痛在心上。“你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吗?这样还叫‘而已’?”
“我哪有!”
看着她脸上的瘀青,他愈看心愈闷。外伤见多了,自然明白什么样的力道会造成什么样的伤痕。
他强作欣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我现在去叫小刘进来。”
“小刘是谁?”
“我的搭档。”
“哦。”
他起身向外走,却在门口停住步伐,不得不承认,比起安抚她,说一些没有意义的废话,他更想做一件事。
“怎么了?”她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第9章(2)
孙时郁的理智骤然崩散成了一地残灰。
他转身,再次朝着她走去,伸手捧起了她的脸,俯首就是牢牢的一吻,感觉得出来她吓了一大跳,还依稀听见她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须臾,他放开了她的唇,凝视着那双眼里的氤氲秋水,他在她的眼里看见了自己的渴望。
“不愿意的话,现在就拒绝,不然我要继续了。”他在她的唇上,以性感低哑的嗓音诱惑着。
她回过神来,面红耳赤,心神荡漾,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你……在、在这种地方,是要……是能怎么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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