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带来的白色雏菊则静静躺在女子墓前,证明他的到来,让那束代表他全部爱恋与思念的白雏菊,代替他陪伴底下的人儿安详沉睡。
红色的March行驶在郊区无人的道路上,最后来到一栋占地约数百坪的欧式气派豪华大宅前缓缓停下。
坐在副驾驶座的长发女子见到达目的地,率先打开车门下车。
「到了,谢谢你送我过来,娜塔莉。」她弯身,透过车窗向驾驶座上那戴着墨镜、烫了一头浪漫大波浪鬈发的美艳女子道谢。
「唐筱,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吗?」娜塔莉摘下墨镜,微蹙着秀眉,不甚赞同地瞅着她道:「我不认为这是唯一查出阿骆车祸的办法。」
就算是为了查出她死去男友骆承坤的车祸真相,这么做也太冒险了。
「但这却是唯一能够接近李次通而不被怀疑的方式,我势必要这么做的。」唐筱想也没想地道。
唯有藉由李次通想要的三幅「地狱」系列画作来接近他,她才能查出阿骆死亡车祸的真相。
六个月前一场车祸带走了她心爱的恋人,所有人都说他是喝醉酒,自己跌跌撞撞走到大马路上遭车撞死的,她却不信,温柔宽厚的阿骆从来是滴酒不沾的,怎么可能会喝得醉醺醺,自己跑到马路上让车撞呢?
明明他们已经约定好,等他存满结婚基金的隔年春天就要结婚的,可是他怎么先一步离开她了呢?
就在她悲痛难抑之余,她意外发现,撞死阿骆的人,竟是阿骆打工那间酒吧的幕后老板李次通的司机,又想起阿骆曾跟她说过,曾经在送酒到贵宾室时,不小心听见李次通与人谈论不法交易的事,怀疑他不是像表面那么正派的人。从种种迹象来看,阿骆的死并不单纯,要说李次通与阿骆这起车祸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说什么也不信。
但偏偏警方不受理她的报案,在没有实质证据下,将阿骆的死以意外结案,为了不让阿骆死得不明不白,她只好亲自追查,倘若害死阿骆的真凶真是在媒体上常以仁慈良善形象出现的李次通,那么,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绝对要替阿骆报仇!
所以,当她从自己画作修复工作那儿认识的朋友口中,意外得知这栋豪宅的主人—投资客兼古董收藏家乔以森手上可能有卡洛斯特.J那三幅「地狱」系列画作,并正在找修复师时,她便迫不及待的来了。
她一定要设法得到那三幅「地狱」画作,接近李次通,替阿骆查出真相!
娜塔莉见她意志如此坚决,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摇头开口道:「你哥唐隽要是知道你背着他这么做,一定会很生气的。」
想起那个疼爱她如己命的冷情严肃男人,她不禁心里微微泛起一阵酸涩。
「所以我才请你来当帮手啊,有娜塔莉你在,就算我大哥有再大的怒气,你也会有办法摆平的,不是吗?」唐筱朝她轻眨眨眼,浅笑着说道:「你可是我大哥工作上最得力的助手、夥伴,亦是私生活上与他最『亲密』的人,最知晓如何安抚他,不是吗?」
「……是这样吗?」娜塔莉闻言,淡淡弯起唇角,回以一抹唯有自己才懂的苦涩微笑。
在这世界上,他唯一不会真正生气的人,恐怕只有一个人吧……
深吸了口气,娜塔莉稍稍平复了波动的心情,再度叮咛她道:「算了,既然你决定这么做,我也不劝你了,我答应你会替你瞒着唐隽,但你也要尽快完成偷画的事,不可以拖太久。」
她为她编了个出国见习大师如何修复名画的理由,这瞒不了那一向关爱她这无血缘妹妹,常以专职策展人身分帮她介绍修复工作的哥哥唐隽太久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娜塔莉。」她笑着再次向她道谢,谢谢她甘愿冒着与她哥哥吵架闹翻的风险,这么帮助她。
之后,娜塔莉开车离去,留下唐筱独自站在乔家那栋豪华的白色大宅前。
她伸手轻握住颈上那条阿骆在她前年生日所赠的银海星项链,低头轻轻亲吻着它,喃喃自语道:「阿骆,请保佑我行动一切顺利……」接着,她戴上遮掩样貌的老土黑框眼镜,鼓起勇气一手提起行李一手按下了门铃。
在被佣人领进了豪宅后,便见一名身穿黑色燕尾服、年约四十多岁的灰发外籍管家背手伫立在装潢得美轮美奂的古典欧式大厅中等候着她。
外国管家戴着金框眼镜,一双利眼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才用字正腔圆的中文缓慢地开口。
「廉价大卖场的二百八十八元服饰,没品牌的黑色地摊行李袋,加上土到连狗见了都嫌的俗气黑框大眼镜和退流行的咖啡色无跟平底鞋,想必你应该不是先生邀请来的女伴,而是先生朋友介绍来的修复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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