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捉弄她的吗?明知她为何会使出拖延战术,干么不乖乖配合就好?
她愤慨地瞪他。
他也不知有没看见,嘴角一斜,似笑非笑,跟着便转动笔尖,流畅地在文件上签名。
他真的签了!夏雪颓然垂首。
“就是这样没错。”王律师喜孜孜的声音扬起。“看来严先生虽然忘记了以前的事,但潜意识里还是记得自己签名的方式啊!”
什么?夏雪震惊地扬眸,不敢置信地望向魏如冬。
他的签名跟永玄一样?怎么可能!
“关于严先生跟夫人要求的将夫妻财产共同信托的事,这方面需要比较多时间处理,等我们拟好文件,会再请两位过目。”
“那就麻烦你们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该做的。”
夏雪瞪着魏如冬自在地与一干人等交谈,而那些人也追捧着这个财大势大的VIP客户,将他当成是严永玄无误,她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心亦凌乱不受控制。
他们都认为他是永玄——难道他真的是?
否则怎会有两个人长得如此相像,连签名都一模一样?
她被骗了吗?在她面前的男人果真是她的丈夫吗?她是否被他玩弄于掌心而不自知?
会议结束后,众人纷纷告辞,夏雪与魏如冬相偕离开律师事务所,一路上她一直苍白着脸,神情凝重。
“怎么了?干么这副见鬼的表情?”魏如冬抬手想抚摸她脸颊。
她惊骇地往后退一步。“不要碰我!”
冰锐的声嗓冻结了周遭的气流。
魏如冬一动也不动,墨眸森沈,封藏了所有情感,深不见底。
夏雪凝视着他,有半秒的时间感到一丝后悔,虽然她神智混乱得参不透,仍隐隐察觉自己似乎刺伤了他。
但这般的悔憾也只有短暂瞬间,接下来她便困在惊疑不定的情绪里。
“怎么?你怕了吗?”他看出她眼里的惊惧。
她悄悄掐握掌心。“你是……永玄吗?”
剑眉斜挑。“为什么这样问?”
“不然你的签名怎么会跟他一样!”她快崩溃了,她被要了吗?
“很简单,我练过啊!”
“你……练过?”
“昨天晚上,我在严永玄房里闲着无聊便到处翻弄,我在他书桌抽屉里发现一本手记,里头有他的签名。”
永玄的手记?夏雪怔了怔,混沌的脑海逐渐恢复清明。
对了,永玄抽屉里的确放着一本手记没错,纪录着他日常的行程,他失踪那几天她也曾经翻出来看过。
“里面……有他的签名吗?”她茫然低喃。
“在最前面一页。”
“英文签名也有吗?”
他目光一凛,眸光极短暂地闪烁。“对,中间有一页有他的英文签名。”
“所以你就学起来了?”
“我想总会有用到的时候。”
他说得对,他的确需要模仿永玄的笔迹,这点是她疏匆了。
她试着松开紧扣的双手,却僵硬地无法顺利张开,唇瓣也颤抖得勾不起微笑。
“看来你真的很怕他。”魏如冬沙哑地低语,主动执起她的手,一根一根替她松开紧绷的手指。
她注视着他体贴的举动,他为何要对她如此温柔?
“不是怕,我不是怕他。”她辩驳。“只是……”
“只是什么?”他诱导地问。是什么?
夏雪扪心自问,这慌张激动的情绪究竟是为什么?恐惧吗?愤恨吗?或许都有一点吧,但真正引发这剧烈反应的恐怕是……愧疚。
“我只是希望,如果他真的回来了……”
“他回来了怎样?”
“不要瞒着我,要告诉我一声。”
“这意思怎么听起来像是你希望他回来?”他盯着她,若有深意。
她希望吗?
她涩涩地苦笑,螓首扬起,眸光怅惘地追随天边的流云。
永玄他还活着吗?如果活着,现在又在何处呢?
开完会后,夏雪预定到公司的造船厂巡视,魏如冬坚持要跟去。
起先她不太愿意,但他说既然两人要扮演一阵子的夫妇,作为丈夫的多了解妻子平日都在做些什么也很应该,她辩不过他,只好勉为其难地同意。
夏氏游艇集团的造船厂濒临高雄港,面积超过两万五千平方公尺,且拥有一座长达两百公尺的水岸码头,每艘游艇建造完成后,便在专属的码头进行下水测试。
夏雪领着魏如冬走进厂房内时,正巧有一艘回厂的豪华游艇缓缓地被牵引进浮动船坞,准备进行维修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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