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更加搂紧怀中早就吓坏的一双儿女,心中不断向各路神明祈求,千万不要……至少不要、不要在今晚就残忍的夺走她这两个还没来得及上国中的宝贝……
“你……你不要吓……吓他们,有事……有事冲着……冲着我来!”
张记者的话引来西装男大笑,“哈!当然是冲着你,我白令先十几年来努力维持的良好形象,今晚差点要毁在你手里,虽然找人顶罪不难,买通官员也很容易,但警方先行查获的那些毒品……”他双手插入口袋,缓步走向餐桌,越过抖个不停的母女三人,他拍了拍张太太的肩,后者一震,动都不敢动,下意识屏住呼吸,任由他的手搁在自己的肩上。他微弯下身,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怒气,朝着在她左后方的张记者说:“你一举报,真的毁了我不少‘钱’程啊!怎么,警局只答应给你独家,忘了顺便派人保护你和你的家人吗?”
看着西装男那阴森的笑容,张记者手脚发冷,头皮发麻,他看向右前方一动也不敢动的太太,和她紧紧护在怀里的一双儿女,感到后悔极了。
要是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该听朋友的怂恿,告、告什么密!都是朋友说要是这个消息被报导出来,主任的位置就能够属于他了。
他不是什么英雄,不该贪的……
但再多的懊悔也于事无补,就在张记者想开口乞求西装男至少放过他的家人时,一把小刀出其不意地插进他的眉心,他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生命就宣告终结了。
直到张记者身子重重地往前倒向餐桌,发出巨大声响,张太太回头一看,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一双儿女也跟着哭喊,“爸爸、爸爸……妈妈,爸爸他怎么了?爸爸他怎么了?”
西装男悠然举步移向另一侧,稍微费了点劲儿才把利刃从张记者的眉心抽出。
张太太吓呆了,她不经意对上西装男移向她的眼神,心头猛地一惊,她、她是下一个吗?
似乎是从对方锐利的眸光中确认了答案,张太太咽了口口水,手抓着儿女的两双小手,颤抖着求饶,“求、求求你,放、放过他们……求求你放过他们!放过他们!”
西装男并未响应她的请求,拿着沾血的小刀,慢慢走向她。
若是心不狠,他怎么能在黑白两道站稳十几年的地位?张太太母女三人的哀求和眼泪,看在白令先的眼里,就像三只蝼蚁在无病呻吟,他真的觉得有点吵,所以他用利刃快速划过张太太的脖子,接着是两个孩童……
“啊——”
大叫的不是刚经历父母被害的姊弟俩,而是白令先。
白令先执刀的手,被另一把不知打哪儿飞来的利刃穿掌而过,刀柄紧紧贴合在他的手背上,另一面的刀刃则不断滴着血。随着白令先前来灭口的两名保镳立刻左右察看,发现阳台站着一个留着一头飘逸长发、一身黑衣的男子,他脸上噙着笑,慢慢从黑暗处走进光线充足的屋子里。
“好厉害!”黑衣男伸手将一边长发绕到耳后,露出接近死白的肤色,衬得他的五官更为阴柔,而他那温暖的语调和眼底蕴藏的冷寂,简直像是出自两个不同的人。“杀人不分男女老少耶!难怪可以黑白两道来去自如。”相较于一屋子的肃杀之气与恐惧,他显得过分恬淡平和。
两名保镳被他浑身散发的诡谲的气息震慑住,一时之间不敢对他出手。
“还站着干么!上啊!”
直到白令先气怒的大喝声传来,两名保镳这才回过神,快速朝黑衣男移动。
黑衣男优雅的几个转身,甚至让人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动作……
“我说,你这两个小弟的职前训练是不是没做好?像白先生您这种以赚人血汗钱为生的两面政客,身边的人应该不只是这种等级才对呀!”黑衣男好意外的轻呼。
此时的他,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尖穿过两名保镳的脖子,正滴着血,因为恰好避开了气管跟动脉,所以像串烧般交迭挂在剑上的两人全身不由自主地抖动着,每一口气都要进不进、要出不出的,瞪大的双眼像是在对黑衣男说,可以给我一个痛快吗?
“你——你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令先左手握着刺穿自己右掌那把刀的刀柄,试图要把刀拔出来,但只要稍微一用力,刀刃重新划过肌肉再加上似乎被手骨卡住的痛,怎么样都无法让他维持住方才的狠劲,而且很明显的,黑衣男是冲着他来的,但到底是谁敢对他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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