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抗议,而他惊觉她真的不舒服,接下来好几天他都随身携带喉糖,想到就递给她,也不敢再点歌。
她问他那些鬼画符是他认真画下来的吗?
他回她那是种很奇妙的感觉,他说听她唱歌很放松、很自在一其实他真正想要的是将她唱歌时候的模样给画下来,但他调侃自己可能画得太抽象,导致图画非常毕加索,本来不打算让她看见笔记本上的画,却又教她给偷觑了去。
“真的写不出来,那就记在心里吧。”她将过去一样的话再次复诵一遍送给他。
他眉头微蹙,“记在心里?为什么不是记在脑子里?你干脆录音下来给我听不就好了吗?”
与当年一模一样的回答,让她心里增添了好几分暖意。
“如果是记在心里,那么想忘也忘不了,也许某一天在某个夏日的傍晚,你会突然想起;如果我录音下来将歌声送给你,你反复听了听,可能某天突然听腻了,就将这般奇妙的感觉抛诸脑后,那我岂不伤心?”她的回答也如同当年一样。
她来猜猜,接下来他的回答会不会有如当年一般令她印象深刻一一如果你把你的声音送给我,那你不就是美人鱼了?
“也是,如果你把你的声音送给我,那你不就是美人鱼了?”他煞有其事的回答,但眉眼间却透露着顽皮的可爱意味。“噢,我可不想当巫婆啊,我其实是想要当王子的。”接着还唱作俱佳的佯装痛苦扼腕貌。
“你的思考逻辑还真是跳Tone啊言先生。”
从来没有变,原来他一直没有变。
时间与记忆的消逝也许改变了他与她的生活,但却从未改变他的特质。
她一直以为,一切都改变了。
本来僵冷的心渐渐回暖,时光彷佛回到那年,她与他的情谊尚未变质,一切都是那般单纯与美好,美好得令她回想时总是嘴角轻翘,心情轻盈。
只可惜,那些记忆只剩下她独自拥有。
“你如果是王子,那你就真的忘了是美人鱼救你上岸的了……这故事是悲剧,你知道吗?”她喃喃自语。
他耳尖的听见了,然后回答,“所以我才没要你把声音送给我嘛!”
方诺亚笑了,第一次在言上邪面前笑得眼眉弯。“是啊,你又没要我把声音送给你,可是你忘记美人鱼是心甘情愿的把声音献上的吗?”
那年的她,还真傻里傻气的录制了一整张CD,里头全是他爱听的那些歌,她记得当她把CD送给他时,他瞠目结舌的模样。
还记得他气得跳脚,责问她是不是不愿再当面唱歌给他听。最后她得知他把那张CD转交给他父亲保管,说是什么等到某一天她要结婚时再拿出来好好利用。
这也是言厉风知道她存在的原因。
那片CD不知道还在不在,三年前他从加护病房转入普通病房的那日,她鼓起勇气去见他,同时也见到了言厉风。她恳请言厉风将CD弃置,倘若他真无法想起,那么她宁愿他的人生重新开始,不要再留有任何旧时记忆。
她与他,从来就不是情人,在他失去记忆之后,也不会再是朋友。
就这样一切化为泡沬,算了,没了也好。
“所以我比较喜欢新版的‘小美人鱼’。”言上邪嘟嘟囔囔,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你应该多看看新版的‘小美人鱼’,这次王子没有背叛她,虽然曾经被迷惑了却实时清醒,勇敢的解救她,最后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她被他正经八百的神情逗得笑出声。“我没想到你这么热衷于童话故事。”
“啧,我上面可是有四个姊姊欸,你以为我在家里的地位很高吗?”说到他心里永远的痛,让他表情几乎扭曲成一团。
她很是受教的点点头。
言上邪盯着她笑得灿烂的一双眼,忽然有种眼前的她似乎与自己非常熟悉的错觉,沉吟半晌,他忍不住问:“老板娘,为什么和你聊天后,我有一种我们已经认识很久的感觉?”
“真巧,我也有这种感觉呢。”她顺势回应,朝他伸出手。“言上邪先生您好,我姓方,叫方诺亚,以后可以请你不要再叫我老板娘,叫我诺亚如何?”
言上邪盯着那只白皙纤细的柔荑并轻轻握上。“方诺亚小姐您好,我姓言,叫言上邪,以后可以请你不要再叫我言先生,叫我小上如何?”
“小上。”她从善如流。
“诺诺。”他温声一唤,却感受掌中的柔荑微微一震,不解地对上她眸中一闪而逝的心慌与惊喜,他问:“怎么?也有人这样喊你吗?我是不想和别人一样喊你诺亚或亚亚才这样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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