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话,岂不让他砸了我的招牌。”他浅薄一笑,试着吹散这对戎玫瑰而言已快凝滞的空气。“William很幸运,在恶性病发后不久便找到适合他的心脏。岂知他为见你一面,竟不顾我十天前才刚替他动完换心手术,执意要马上回台见你。若非怕他砸了我的招牌,我想我这个时间应该是在美国睡我的美容觉才是。”黄元璋的笑如三月春风,轻轻柔柔便给人注入一股暖流。戎玫瑰看着,心宽了,大松一口气。
“真的谢谢你。”她由衷的说,朝他微微点头致意。他还是如记忆中一样,眉清目秀、斯文清朗。以前的他很爱笑,开心时会笑,生气时也像在笑,明明心细如发,却老表现得像个无忧无虑的傻小子般,逗得她又气又笑。现在的他,好像有什么不同了,可能是久别重逢,也可能是彼此已生疏,总之,他现在的笑让她感觉不再清澈纯净,有别于以往。
“我们之间似乎不需要这么客气。”她那客气而疏离的举止让他微拧了眉;他望着她,似乎想深深望进她眸底,可惜那里早高墙堆迭的将她的一切秘密阻隔,再不容他窥探。
“该谢理当谢,这点做人的道理我还懂。”不是刻意营造,也非蓄意主导,那是很自然的表现,就像人们会对施惠者感激道谢一样,戎玫瑰不觉有任何造作不妥。
黄元璋只是淡淡笑着。他们的距离,早在他决定要切断两人的关系时便已拉开,就算他现在想不顾一切朝她走去,但那来时路怕是早残破断塌,脆弱得再也负荷不起任何重量。咽下那抹苦涩,他试着云淡风轻,但那从来就不是容易的事。
“伯母的事情我感到抱歉,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如果我……”
“你紧张William的事,抱歉我母亲的事,那那个你最该关心的人呢?我真的好奇她可曾让你有过任何情绪反应?”对已逝者,再多的抱歉都是多余,但对还活生生努力想活在这世上的人来说,道歉,从来不会嫌晚,只要他有心,只要他愿意开口。
但,他有心吗?他愿意吗?她还记得她稍早前和甜甜的通话内容。没有,这阵子,谁都没去探望过二袋女皇,他竞将她遗忘得该死的彻底。
“你在说什么?谁?”他对她忽来的怒意感到不解。
“谁?看来你忘得还真干净。怎么,赢得了事业,屁股拍拍,就六亲不认了?”她一脸讥讽。坦白说,面对主宰William健康的主治大夫,巴结都要来不及,但她就是控制不了,那种被遗弃的痛她真真实实尝过,那是种会割心刨肉的痛,她受着,二袋女皇也受着,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这么潇洒无顾的伤人?
戎玫瑰口中暗喻的人让黄元璋感到很愕然,因为她们当时的冲突对立,可不是单单水火不容可形容。
施贵媚,一株炫丽夺目、枝繁叶茂,不容他人争艳的鹤望兰;戎玫瑰,一朵花香袭人、傲骨迎寒,如幸福得之不易的冰山雪莲。施贵媚爱美成痴,对于戎玫瑰,无关喜恶,纯粹是光芒受到威胁而产生的排斥,久了,再浓厚的母子情也被她的诸多无理取闹给消磨殆尽,后来,大动肝火的黄元璋选择外住,两人间的亲情随着时间流逝更是日益淡薄。这虽非戎玫瑰乐见,但要她装菩萨心肠去调解他们分裂的关系,对她这个受害者而言,实在也太强人所难。
就某方面来说,尽量不随之起舞的她,赢了;但就另一个事件来说,其实她们都轮得一败涂地。
“你还有见过我母亲?我以为你除了我之外,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她。”他想,他可能错过了很多事。
“三年了,对待一个被你放弃的旧情人,你可以选择漠不关心,但对待一个含辛将你养大的母亲,就算她过往再任性再无理,你也不可以不闻不问,完全当她不存在一样。”他怎还能一副泰然自若?他怎还能一脸事不关己?他几时成了如此寡情的人了?燃起怒气,戎玫瑰直将那团火砸向他身上。
“我知道了,这两天我会找机会回去一趟。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虽然原因不明,但她对他母亲的维护实在让他大吃一惊。
“回去?回哪去?”冷笑连连,那带嘲带讽的眉眼丝毫不知避,直接赏他个痛快。
被她的表情捣出几许慌乱,黄元璋终于有了符合戎玫瑰期待的表情。
“我家……发生什么事了吗?”那是不安,强烈的不安。黄元璋有些心急的想知道答案,但戎玫瑰就是冷笑,然后静静享受这太让人舒心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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