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母气得横眉竖目。“不是故意的?你们明明喝了酒却还开车,这哪里叫不是故意的?何况我先生被你们撞得这么惨,你们却连一句问候都没有,只想和解了事,到底有没有良心?”
三人中的灰毛嗤笑。“欧巴桑你搞错了吧,我们当然是很有良心才会主动过来和解,而且酒测值又没超过标准,你少吓唬我们。”
桑母一愣,一旁的桑薇薇则是脸色微变,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说,喝酒后本来就不该开车,态度还这么差,这也太夸张了!
自从父亲出事后,她和母亲从没想过要肇事者赔偿多少钱,她们只希望能够得到对方一句真诚的忏悔和道歉,可这三人先是对父亲不闻不问,现在又仗着就算酒后驾车也因为未到标准值而逃过一劫就在她们面前恣意叫嚣,这教差点失去父亲的她们情何以堪?
用这种态度就想跟她们谈和解?
门都没有!
“抱歉,我父亲现在还没醒,和解的事以后再说,你们请回吧。”二话不说,她立刻板着小脸下逐客令。
三人中的绿毛不爽地呛声。“你什么态度?我们好心来谈和解,你别给脸不要脸,不要以为姓桑的受伤,你们就是受害者,我大哥的车都撞烂了,说不定最后反而是你们要赔钱,BMW你们赔得起吗?我劝你还是照子放亮点,趁我们愿意给钱的时候赶快和解,否则你们以后出门最好小心一点,省得有去无回!”
“这是在恐吓我们?”桑薇薇气得全身颤抖,就连一旁的桑母也气得咬牙切齿。
“这当然不是恐吓,只是‘好心建议’。”灰毛笑咪咪地道,可眼神却很吓人。
桑薇薇气急败坏,却也明白眼前这三人恐怕不是好人。
想起新闻中一些黑社会的报复手法,她又气又怕,将母亲护到身后,本想开口骂些什么,却又害怕对方恼羞成怒,只能鼓着一张小脸。
就在她最无措时,耳边竟响起再熟悉不过的男性嗓音——
“根据刑法第三百零五条,以加害生命、身体、自由、名誉、财产之事,恐吓他人致生危害于安全者,触犯恐吓危害安全罪,这位先生的言论我已经录音存证,若有必要,我们可以到法院讨论一下这到底是否成立恐吓罪。”
“老板W”她又惊又喜,看向突然出现的白鹤群。三人也同时看向一身西装笔挺、气场惊人的男人。
“另外,酒测值未达每公升P25毫克虽然不构成酒驾刑责,但肇事责任论断却是以路权为主、违规为辅,若经过监定后,我的当事人无过失责任,肇事者就必须负起所有赔偿责任。这是我的名片。”白鹤群笔直地走到桑薇薇身边,面若冰霜地
向三人递出名片。
三人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低头接过名片一看,立刻吃惊地瞪大眼。
“你是律师?”
“我是。”白鹤群一手摆出请的手势,另一手则是拿着手机继续录音。“三位已经打扰并‘威胁’到我当事人及其家属的安宁,请回吧,后续流程我会一项一项跟三位‘说明’清楚。”
听出白鹤群的弦外之音,三人愣在原地,万万没料到这桩十拿九稳的“强迫和解”竟会半路杀出程咬金,而且还是超棘手的程咬金!
三人表情扭曲,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忌惮白鹤群手中的手机,只好恨恨地咬牙离去。
一旁的桑薇薇和桑母终于转怒为笑,庆幸自家人逃过一劫。
“活该,看你们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桑薇薇往三人离去的方向做了个鬼脸,之后才看向白鹤群,惊喜地问:“老板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知道你请假原因后就开车过来了,伯父还好吧?”白鹤群一边说一边向桑母礼貌点头。
桑母有礼地回应,而一旁的桑薇薇则是重重一愣,现在才中午,难道他一听到她请假的消息就直接开车南下了?
那他的工作怎么办?他的行程排得那么满,台北开车到云林又那么远,他都已经几个礼拜没休息了,又何必为了她……
她心弦震颤,整颗心无法遏制的溢满甜蜜,若不是顾及场合,她一定会直接扑进他怀里。
“还……还不错。”她轻咬下唇,强忍住掉泪的冲动。“虽然右小腿骨折,需要复健一段时间,但幸好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白鹤群看见她想哭却又不敢哭的模样,没有多想便当着桑母的面将她搂到怀里安慰。“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吓到了?”说着还亲密地抚摸她的脸。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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