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仪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到现在都不知道交往多久,还没一个猜对,搞什么东西?
陈建邦突然觉得有点冷,摸了下后颈。
“嘉嘉年纪不小了,这次她手术出来,看伤口恢复的怎样,你找家里长辈过来,我们两家把婚事办一办。”女儿这次车祸伤了筋骨,还动了刀,方妈妈怕日后怀孕生子会变得更难,还是早点结婚,早点生一生比较快活。
可方妈妈不知道她这话一出,在场的年轻人齐齐变了脸色。
谢深乐有些震撼,但这不是方嘉仪关注的重点。陈建邦每每谈到结婚就跟小星星一样开始闪烁,方嘉仪虽对此生气,但已经有心理准备,男友错愕的神色没有为她带来多少伤害,反而是她的好友李玉旻,明明知道她愁婚事,难得长辈为她开口了,为什么李玉旻的表情却像是吞了蟑螂?
身为闺蜜,不是该为她高兴吗?
方嘉仪以为自己眼花,飘到李玉旻面前,却发现好友受伤的眼神像遭到背叛一般,是不想见她先脱团吗?
陈建邦偷偷看了李玉旻一眼,别人没有注意到,方嘉仪看见了,只见他转头对方妈妈说:“阿姨,这事……我……能让我再考虑考虑吗?”
方嘉仪非常不满地瞪着男友,都这时候了,说点好听话哄一下她妈妈会怎样吗?
谢深乐同样瞪向陈建邦,遭受不满视线前后夹击的他冷汗都从鬓边滑了下来,感到一阵恶寒,医院的气温是不是又降低了?
方爸爸意味深长地打量陈建邦,淡然道:“现在不适合讲这些,一切等嘉嘉好了再谈。”
陈建邦点点头,李玉旻则撇过头去。
方嘉仪看着这一切,突然发现有些事根本禁不起她推敲,疑点太多了,种种线索带来的猜测都让她不好过。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像杰克的魔豆,一夜之间就能长成参天大树,突破天际,尤其近两年陈建邦对婚事支吾其词,更是催化了方嘉仪的猜忌。
她出了车祸,人还在开刀房里,陈建邦虽然紧张,却频频看表,时不时走到楼梯间讲电话,好像公司有事,一副既着急却不敢跟她爸妈开口表示要先走的样子,整个人烦躁得很。
反观应该回实验室的谢深乐,却目不转睛地盯着萤幕追踪手术进度……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他们真的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谢深乐这么关心她还说得过去,问题是他们俩前后才见过三次面呀。
方嘉仪真的想不透……
第2章(1)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方嘉仪却一直没有醒。
看女儿从头到脚捆满绷带,留了好几年的长发一夕之间全剃光了,方爸爸和方妈妈有诸多不舍,眼眶一直是红的。进了病房后,方嘉仪就一直在病床前盯着可以说是面目全非的自己,越看越不真实。
头发被剃掉了,身上缠了厚厚的纱布,露出来的五官也有些小擦伤,虽不严重,但是涂了药水后看起来有些可怕,两条腿都上了石膏,左脚开放性骨折,右脚脚踝骨裂,好像一具破损的娃娃,而且还是巫毒娃娃。
方嘉仪伸手碰了碰自己,却穿体而过,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感觉真诡异。”
看来要回到身体里才有办法醒过来了,可是她这样要怎么回去?
正当方嘉仪陷入苦思时,肇事的小货车司机领着妻子、带了水果礼盒和现金两万元来探视,连连向方爸爸、方妈妈鞠躬致歉。
起初方妈妈很不能谅解,好好的女儿伤成这样,当父母的岂会好受?不断地责怪司机驾驶不当,骂对方没天良,肇事司机和妻子只能硬着头皮承受,方妈妈每骂一句,他们就道歉一回。
方爸爸一语不发,见妻子发泄得差不多,该骂的都骂了,才跟对方交谈起来,知道对方是鱼贩,两名儿子都大了,在台北发展。
不过台北居大不易,他和妻子不想给儿子太大的负担,还是拖着老命,起早贪黑的在渔市挣一口饭,偶尔还得汇钱帮儿子度难关,方爸爸也为此吁了口气。
方嘉仪在旁边听着,心情很复杂。这对鱼贩夫妻双手粗糙,一看就知道常做粗活,衣着老旧又洗得很薄,衣领后颈破了好几个洞还舍不得丢,明明没比她父母大几岁,看起来却苍老了十岁有余。
这次意外是因为小货车太久没有保养,油门和煞车系统出了问题才酿成意外,他们保证会尽全力赔偿,绝不推卸责任。
虽然鱼贩夫妻有值得同情的地方,但是看到病床上包得只剩五官还戴着氧气罩的自己,就没办法轻易地说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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