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她最好称呼他“古先生”,应该是这样吧?古毅夫在沙发落坐,对她说:“我要一杯开水。”
她二话不说奔进餐厅,倒了杯开水出来,放在茶几上。
“古先生,请用。”
他拿起杯子,听见那句“古先生”,一把火迅速烧上来,一口水也没喝,又重重将杯子放下,瞪着她。
“你喊我古先生?你居然喊我古先生?!”
咦?不能称伯父、不能称古先生,那该称他什么?董事长吗?徐瑀玲眨眨眼,立刻道歉。
“对不起,我可能应该称呼您董事长。”
“董事长?!”古毅夫简直想杀人了。“你是真笨还是假笨?你跟我儿子同居这么久,居然喊我董事长?”
吼!竟然问她真笨假笨?这老头会不会太难搞啊?反正她也没打算巴着他宝贝儿子不放,干么要受他的气!
“伯父,你不喜欢;古先生,你不要,董事长,也不可以,你干脆直接说你想我怎么喊你比较快,好不好?”她的态度不卑不亢,虽然心头已经在冒火了。
这语气听起来,总算有些像电话里那恰北北的女人了。
“镇岳昨天打电话给我,说维瀚现在康复了。”古毅夫没回答她,直接跳题。
“嗯。”难搞的老头!她淡淡应声。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他终于拿起水杯,喝口水。结……结婚?连续剧要正式上演了吗?演就演,谁怕谁?她振作精神说:“我们没有结婚的打算。”
“不结婚?!你住在男人家里,仔仔细细照顾他,却没有结婚的打算?搞什么鬼?说!你跟他,是谁不打算结婚?”古毅夫听了很气愤。
这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耶,难搞的老头是希望他们结婚吗?
“呃……”她迟迟答不上话。
“我儿子不想娶你?”他直接解读她的欲言又止,“你是笨蛋吗?要男人娶你的方式百百种,难道还要我教你?最好用的一种就是不要避孕,把避孕药冲马桶、保险套找支针多戳几个洞,怀个娃娃,他一定肯娶。”
“这……”太不连续剧了吧!他不是来呛声的?不是来告诉她玩玩可以,时间到了就乖乖离开?
他居然建议她,设计他儿子?!
古毅夫以为她在犹豫,怕真怀了孩子儿子也不会负责,又道:“我儿子我了解,他绝对不会逃避责任。”
“我们……不是您想的那样。”许久,她才挤出这句话。
“不是我想的哪样?你们上过床了吧?”古毅夫问得好直接。
“呃……”她红着脸,答不出来,只好点头。
“那跟我想的一样,你们同住一个屋檐、睡同一张床,你也把他照顾得很好;他长这么大,我没见过他听谁的话,你要他住院,他就乖乖住院,要他吃东西、吃药,他就乖乖吃——他理所当然要娶你!”
结婚?她……真的想都不敢想啊!
“我今天来,主要是谢谢你让维瀚恢复健康,再来是想问问,什么时候可以喝喜酒?你这丫头,看起来笨,跟电话里的你落差很大,我还真不能适应,不过不管怎么样,方法我教你了,你机伶点,赶快怀娃娃,我等着喝喜酒。”
古毅夫自顾自说得开心,完全无视徐瑀玲早已经当机的呆滞表情。
不等她有所回应,他接着说:“想说的话说得差不多了,我还有事,该走了,不必告诉维瀚我来过。”他起身,想起还有个问题没说清楚,他清清喉咙,万分慎重表示,“我不喜欢当伯父、古先生、董事长,你最好直接喊我爸爸。”
“啊!”徐瑀玲受到太大惊吓,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
直到古毅夫离开,她还傻傻站在原地。
你最好直接喊我爸爸。
这句话,究竟是不是她听错了?
都说平凡女难入豪门家,可古家这扇大豪门挑选媳妇的方式,草率得让她很想笑,又不敢置信!
哪有人这样?结婚八字都没一撇,就想听人家喊爸爸?她听错了她绝对听错了!
片刻,她晃回厨房,继续整理食材。也许是古毅夫的话太具震撼力,让她无法全然集中精神,伸手从上方柜子拿玻璃盘时,她一个手滑,摔碎了盘子。
慌张收拾完碎玻璃,她心头突然一阵不舒服,不知怎么地,她走回客厅,左顾右盼,睐到墙上日历——
今天是她的农历生日?生日像根细微的针,结结实实扎进她心头。
她的生日?!打破一个盘子?!
她感到极度不安,告诉自己没事,才缓步走回厨房,继续未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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