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父亲告知的工作地点及内容,她非常讶异。
“我是念商科资管系,跟那工作完全不相关。”她心生排拒。
“只是当助理呒要紧啦!对方也不介意你没相关经验,学一学就会了。你之前几个工作不都跟大学念的无关。”何父不免吐槽,接着侃侃劝说:“虽然助理起薪不高,但只要上手就会加薪,以后还能考个什么执照的,薪水会多一些。
“你之前在台北,了不起薪水也才多个三、四千块,光付房租就要七、八千,再加上那里贵松松的生活开销,不都在当什么月光族了,现在回来住家里,有这个工作机会已经很不错了。”
何父已不在意女儿是否学以致用,担心她在台北又被男人骗,只希望她回来跟他们同住,有个稳定工作就好。
她虽对工作有异议,可因父母同时苦口婆心劝说,只能勉强答应。
只不过经历这次情伤,她在痛定思痛后不免变得愤世嫉俗,决定要彻底做改变,她不再当温顺热心肠的好女人,她要当坏女人。
翌日早上,跟父母吃过早餐,准备出门去新工作地点,她看看身上轻便衣着—T恤、牛仔裤,觉得不妥,返回房间重新更换。
她从衣柜里翻出仅穿过一次的窄裙套装,把扎着马尾的头发放下,心想她之后要去烫头发、染头发,要变成电视剧里那种成熟性感女人的模样。原本还想画个浓妆,但她没什么化妆品,一方面时间也不够,只能先将就出门。
何家佳骑车前往离家仅五分多钟车程的市区。
虽答应父母会试试新工作,她其实没半点信心,也许待会就跟对方回绝了。
她不是对薪水有异议,是对工作内容觉得困难,父亲认为她喜欢猫狗,竟替她找个兽医院的助理工作,且是夏千昶自营的兽医院。
她知道他开业的兽医院位置,却不曾绕来这里看过。
当她找到这间位于马路与巷弄转角的兽医院,将机车停在一旁,不禁抬头望了下这栋建筑物,一栋两楼半的透天厝,因是角间房子,比旁边一排住宅的透天厝门面宽敞,一楼为营业场所,听说二楼是身为院长的他的住所。
当她推开玻璃门,看见诊疗台围了几个人,且状况显得紊乱。
“压紧!别让它挣脱!”有人沉声命令着。
“没办法,它要咬人了!”两道女声异口同声惊惶嚷嚷着。
因没人注意到进门的她,她一时也没看到熟悉身影,于是拿出履历,上前两步开口探问:“请问院长在吗?我是—”
她话未完,被诊疗台柜子遮挡住半身,穿着白袍、身形高挑的男人,转头看向靠近门口处的她。
“来得正好,快来帮忙。”他急声指示。
“呃?”她愣了下。乍见许久不见,有点熟悉、有点陌生的夏永昶,心绪怔忡了下。
“快过来!”他催促着。
她只能朝诊疗台走近。
“压住它的双手双脚,饲主先让开。”夏千昶交代。
因此刻人手不足,要求带宠物看病的两名饲主帮忙压制情绪暴动的公猫,不料她们不敢用力钳制自家爱猫,完全起不了压制作用。
“像这样捉紧它的前腿,用力压住别让它挣脱,避免抓伤医师。”护理师沈芳宁捉着胖猫的两只后腿,示意她帮忙捉住它的前肢。
这只胖虎每次看诊都非常凶恶,就算戴上头套,也至少要两个人压制才能让医师看诊打针。
何家佳双手捉住猫的前腿压在诊疗台面,看着戴头套、龇牙咧嘴,神情无比凶恶的猫,令向来喜爱猫狗的她不免有些惊惶。
当夏千昶将温度计插入猫的肛门,它忽地使尽力气挣扎发出凄厉叫声,她吓一跳,不由得松开手。
“刷”一声,胖猫挥舞前肢,尖锐利爪划过正扬起手臂的夏千昶,在他卷起袖子至手肘处的下臂,烙印三条长长的红痕,立时渗出鲜红血渍。
她见状,瞠眸惊骇。
“继续压住它!”他神色未变,对失神的她沉声提醒。
“可是,你的伤……”眼下感觉他比诊疗台上的猫更需做治疗。
“待会再处理,把它的前脚捉好。”他再次命令,随即拿出量肛温的温度计检视。
他将温度计搁放身后水槽处稍后再清洗,一双手摸着猫的腹部做触诊,转身往一旁药柜拿出药剂及针筒,随即往猫的后腿注射。
他一连串动作迅速利落,完全不在意自己还在淌血的手臂伤痕。
“拿一个礼拜的药,这两天没再呕吐腹泻,不用回诊,药吃完就可以。”他向站在一旁神情担忧的饲主交代,边要护理师去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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