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艾小夏或小夏都行。怎么样,做得还习惯吗?”
“习惯习惯,这里的人对我都很好,也没歧视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我这人嘴笨,也没读过什么书,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我就一句——你若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我就那个什么脑什么地来着?”孙力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那个成语。
“肝脑涂地。”阿保提醒他。
“对对对,就是这个,小夏你明白就行了。”
艾小夏摆摆手,“去去去,别说得这么严重,你能好好生活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
孙力笑了笑,又跑去干活了。
阿保对孙力努努嘴说:“他可勤快了,什么事都抢着做,就算只是跑腿他也冲第一。”
艾小夏笑笑,阿保不明白孙力对新生活的珍视,不明白他渴望得到关爱的心情,如果她的一次援手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生活,她很乐意,就像彭五一对她伸出手一样,改变了她的人生。
她发现自己最近开始爱管闲事了,是不是这样才算是个正常人?
正跟阿保聊着天,发现有一桌客人跟孙力吵起来了,艾小夏要走过去,阿保拉住她,“小夏,你待着,别过去。”
她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心。过去了解了事情经过,才知道原来是孙力不小心将酒打翻,撒在了客人身上,被客人揪着不放。
艾小夏打着圆场,“这位先生,衣服脏了我们帮您送洗,如果洗不掉就赔您衣服,他是新来的服务生,做得还不是很熟练,您多多包涵。”
孙力感激地看了眼艾小夏。
“赔钱?他一个月工资也不够赔我这件衣服。再说了,你们弄一个小偷在这,以后谁还敢来啊,我们还怕自己身上的钱不翼而飞呢!”
她拉住要冲上去的孙力,平静地问:“您凭什么说他是小偷?”
那位客人斜着眼看了看孙力,一脸鄙夷,“我怎么不知道?我见过他偷我朋友的钱包,只是当时没抓住,让他跑了。”
“请问您的钱现在有没有少呢?少一毛我赔您一百倍。”她说得坚定。
那人不说话了。
“您就不能给一个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吗?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他,您朋友的钱包也回不来了,同时又伤害了一个要改过的人的心,这不是又把他往火坑里推吗?”说着她有些生气了。
以前的自己就是怕别人用异样眼光看她,才活得这么卑微,但现在走出来了,也希望别人和她一样,走出阴影,活出新生。
见孙力低着头不敢抬头,她拍拍他的肩膀说:“抬起头,有什么可怕的?你跟这位客人道个歉,赔偿他的损失就行了,没必要这么卑躬屈膝。”
那客人被艾小夏一说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不耐烦地摆摆手,“算了算了,算我倒霉。”
听他居然还是这种语气,艾小夏火气更大了,“孙力,你去找经理,赔他今天的衣服钱,然后请这位倒霉的先生出去!”
孙力嗫嚅地说:“小夏,没必要这样,我赔他钱,给他道歉。”
那位客人一听还要赶自己出去,不满地站起来,“赶我走,你算老几?老子就不走,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艾小夏也不理他,直接招呼站在身后的小卫,“小卫,叫人请他出去,以后就不请他进来了,免得丢了钱回头赖在我们头上,到时就麻烦了。”
交代完,她转头接着对客人说:“先生,每个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何不宽容点,给人一个机会呢?”
说完转头就走,见到彭五一站在不远处正看着她笑,她走过去朝他撒娇,“彭五一,我又做傻事了。”
彭五一搂着她的肩往楼上走,“干得漂亮!小夏,现在的你越来越像真实的艾小夏了,我真高兴!”
回到办公室,她接过彭五一的衣服边挂边问他,“你爸的事怎么样了?”
“今天党团找他谈话,他和张利民是市长人选的候选人,但是似乎张利民在搞小动作,最近政风处收到一封匿名信,说我爸利用职务之便给子女谋取利益,还有说我开设不正当娱乐场所,好在之前的那些工程都是我凭自己本事拿下来的,也没诡计可使,孔雀王朝他要查就查,我们从来没有做什么不能摆在台面上说的事情,再者我早有准备,根本不可能让他抓住我的把柄。”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张震远那德行跟他爸一样,行事从不光明正大,总在人背后捅刀。”
“行了,你就别操心了,你一定要离张震远远一点,我最近发现他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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