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到了晚饭时间,谷家的奇怪之处也在这里,明明条件那么好,除了一个司机老张外,家里连个帮忙做饭的阿姨都没请,谷婷婷说是因为爸爸和哥哥不希望外人进住到他们家中,所以在家里凡事都自己动手;真看不出来这两个男人是如此爱家的类型,可在所有人都不在的情况下,谷婷婷只有叫外卖度日了。
冰箱里还有中午多买的比萨,是特意为晚上准备的,谷婷婷在认真K书做她出的考题,严妙怡只好下楼去拿比萨,对于谷家的地形,严妙怡已经是轻车熟路;拿出比萨加热后,只想着快回书房,一路低着头,快步朝楼梯那走……脚步一个急停,在离楼梯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严妙怡还是低着头,瞧着自己的脚尖,眨眨眼,然后她转过头来,瞧向右手边直对着的方向,那里有一扇小门,门是敞开的,门里面站着一个男人;刚那一晃不是错觉,这间大宅真的多了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也正看着她。
时间彷佛就这么静止,但绝不是很美好的那种静止,坏只坏在那扇小门所通往的地方是卫生间,而那个目光锁在她身上的男人,扶着下身的手中正握着一个东西……
“啪”一声,比萨盒子掉在地上,严妙怡只有吸气没有出气,眼睛因缺氧而瞪大,在那男人毫无愧色,凌厉双眼的注视下,慢慢张开了嘴:“啊!”
“闭嘴!”在她发出理所应当的惊叫之前,那男人先她吐出了两个彷佛被冰块冻住的字,而她很不争气地真的被震慑住,真的闭了嘴。
她看到那男人不紧不慢地拉上裤子拉链,不知道这算不算另一种豁达,然后那男人迈动他模特般的长腿,踩着优雅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本能地想要后退时,他也停了下来,他们之间有着大概一臂的距离,是完全能将彼此看得仔仔细细的距离。
严妙怡结结巴巴,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但她已经能确定这起码不是什么可疑的危险人物,这个人是谷婷婷的哥哥,谷苓飞。
才看了他的照片而已,怎么就把本尊引来了呢,而且这位本尊虽然一切都跟照片中一样,充满了慑人的威信,可没人告诉过她,这位“InNight”最年轻的经理,办事的狠辣决绝和他爸爸同出一辙,是年轻一辈中最有前途的大少爷,但却是个上厕所不关门的变态!
“你不是在欧洲的分公司吗?”严妙怡认为错的是对方,被女人看到自己那个样子,还能不紧不慢地做完自己的事,分明不要脸,那她也没必要表现得很无措。
她的先发制人让谷苓飞挑了下眉,他将这个女人上下打量,最后视线从地上的比萨回到了她的脸上,终于又开了口,问:“你认识我?那你也应该知道这里是我家吧,在我家大吼大叫,想吓着人吗?”“我大吼大叫?什么时候,在哪?”他分明就没给她叫出来的机会好不好,拜托,受到惊吓的明明就是她,可他想的不是对她抱以歉意,而是嫌她差点鬼叫吓到别人,这么说来,他那声制止根本是嫌她麻烦嘛。
“就算是在你家又怎样,你家就只能有你一人吗,你的那个行为……你应该反省自己的不当行为,你才是真会吓着人的那个!”
谷苓飞是不是真的在反省她不清楚,反正他是瞧着她,半天没出声,她正想乘胜追击再给他讲一番道理,他却突然转身,叫了声“婷婷”。
“哥!”谷婷婷跑出来一见是他,笑得眼睛都没了,小兔子一样从楼梯蹦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谷婷婷又像小兔子一样扑进谷苓飞的怀里,后者似乎是习惯了,早有准备将她抱了个满怀,在她背后拍够了,才放开她,动作是很亲昵没错,只差在脸上表情一点都没变过。
“刚刚回来。”他对谷婷婷说:“倒是你,不是说跟爸妈出国住段时间吗,怎么一个人在家,光吃比萨,营养怎么跟得上?”
“哥你胡涂了哦,我还要上学啊,而且我今年就毕业了,我已经决定要上T大了,可老师说我是在做梦,于是只能拚命补课啰,哪还有时间出国玩?说到比萨,比萨怎么会在地上?”谷婷婷很自然地看向本来拿着比萨的人,又是一愣,“妙怡姊,你脸怎么这么红,不要紧吧?”
被当成透明人的严妙怡这才找回存在感,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完全无视于她,跟谷婷婷话起了家常,字里字外全是关心,就是不提自己刚做的龌龊事。
“脸红?”她摸摸自己的脸,欲盖弥彰,“没有吧,只是吃的东西没有了。”不管怎么说,比萨是她弄掉了,该她的责任她要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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