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绣随之咧开一个笑,“还说不是春心荡漾?”好吧,他就是在给她难堪!
仔细听起来虽然语气不变,可是声音都微微地发哑,但是自己都累成这个样子了,难道是想逗她一下好提神吗?
“还有半小时才到,你可以先睡一下。”她说错什么了吗?明明是一个多合情合理的提议,怎么他的表情,在刚刚那一瞬间变得那么奇怪?
唐素直觉地想去捕捉那个在赫连绣脸上一闪而过的古怪表情,可他还是没给她机会,甚至有扰乱视听之疑,灿笑着倾上身来,一只手肘顶在副驾驶的椅背上托着他脸颊,另一只手好整以暇地拨起她的头发。
他的指间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的脖子,唐素的反应自然是痒,可又不甘心认输地缩起脖子。
她一向没兴趣跟人争什么,但她也不想让自己任人宰割,尤其在对象的挑衅之意表现得这么明显时。
他是有自己的把柄,那又怎样?唉……怎么偏偏就落在他的手里了呢?
“不痒吗?”她及肩微长的发被他拨过,垂帘一般扬起又落下,黑发下藏着她细白的颈,很养眼,让人精神大好。
他可没有忘记,那次他的手抵在她喉间时,他手掌中的触感有多好,她那没有喉结的细颈又有多么让人胃口大开!不过,不管那次还是这次,她似乎都没有躲让的意图,由着他这么骚扰;是她连女性自觉都失去了,还是料定他构不成威胁?无论是哪种,赫连绣好像都不太能接受。
还以为隔一段时间不见,自己对她的兴趣自然也就减了,如今这么看来,似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有兴趣的事,在弄透彻之前,都保有它珍贵的价值。
等他弄透了她、逗够了她,心中这份好奇自然也就会消失了吧?那时,他的生活暂时又要恢复无趣了。
五指并起,以指背轻轻在她耳下的肌肤上滑了一下,全当是拨垂帘动作的延伸。
第2章(2)
下一刻,唐素一手离开方向盘,虎口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硬是把他那只不规矩的手钳制在半空;她的脸庞依旧没什么波动,淡定而专注地望着前面,不过赫连绣可是知道,刚才,她是不是抖了一下?
“抓得这么紧,我会怕。”他暧昧地,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手劲可不轻。
“不要玩了,回去坐好!”
赫连绣的下巴差点砸在脚上,刚才那尚称不上发怒,顶多也就是个严肃的喝斥,是出自她的口?那就是她对他明目张胆骚扰行为的回应?她叫他不要再“玩”了,还叫他……回去坐好?
“噗……”不行了,他真的快忍不住了!他真的好没面子啊!竟然被人当成了在火车上跑来跑去的无知幼童、被人用一种严父般的口吻教育了。
没面子归没面子,不过这也太新奇了吧?他的男性自尊好受伤,心头又鼓动着笑音,这种不算太痛苦的矛盾,难道就叫作“哭笑不得”?
哭笑不得啊!赫连绣忍着喉咙间的鼓动,乖乖地退回去,坐好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瞧着后照镜内唐素一本正经开车的样子。
双肩颤抖,他还是缩着脖子发出了一连串“噗嗤噗嗤”的怪音。
怪胎!这就是唐素对那个就没差笑得把自己挤成一团的男人最新的印象。
赫连绣负责的珠宝展,以唐素没什么想象力的脑袋,直观地认为就是黄黄闪闪的一堆东西,在花花绿绿的背景下任人观赏品论。
也许是将珠宝展和赫连绣这个人给她的印象弄混了,她误会了这个国际性的展示会,虽然事实上,展示的东西也确实不过是一些黄黄闪闪的东西,但那些东西戴在女模特儿的耳朵、脖子、胳膊上,女模特儿踩着猫样神秘的步伐,由那全黑的布景内走出,在泛着银光的T台上一个巡回后,那些黄黄闪闪的东西,就多了种迷人心智的魅力。
全场漆黑一片,只有那条银色的T台线和打在在线的魅惑灯光,让人的眼球除了遵从本能被吸过去外,别无他法。
对珠宝首饰一窍不通的唐素,在瞬间就被依舞台效果作相应打扮的模特儿们,紧紧黏住了视线,她们身上那些她以前只认为是“大颗石头”的东西,这次也彻底的征服了她。
T台下,是不断闪着闪光灯的记者,以及一些有参与的商界名流;而身为主办方的负责人,只是站在人群的最末端,静静地审视着这一切,不带任何个人色彩,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验收着最后的成果。
不知道他是否满意?
望着赫连绣不再扭成一团,反而站得意外笔直挺拔的身躯,唐素不禁想着,由他这个主办者的眼中看到的光鲜夺目,是否和旁人看到的有着些许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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