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平时,吴真央用脚指头都能算出他打的是什么算盘,可是现在,她七拐八弯的肠子全掰成了一条直线,直通着楼下的那辆车。
窗户就在她身后,可她就是不让自己回头。
“也没有……太过份吧?”她眯起眼,很艰难地试着为自己辩解,好似也在安慰自己;她只是说得“直接”了点,又没有指责他什么,应该不会那么严重才对……
“不过份?你说你?”赖念祖“啪”地在自己额头拍了下,“要是我求婚的女人,对我说出那种话,转头我就找一面墙撞死算了,一了百了!不过小哥是小哥,看他的样子,不像我这么脆弱,顶多也就是喝喝小酒,醉死个十天半个月吧!”
很不幸地,那个男人恰好十分地“脆弱”,想法还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如果他真能想到藉酒消愁,那该是件值得欣慰的事了。
十根手指拧成了个死结,连她的心也被搅得难受。
好吧,她是有那么一点点“冲动”,专挑他的罩门下手,她也是一时没忍住,谁教他也专找她的罩门挑衅?
说他失魂落魄?细想一下,他离开的时候好像是不太对劲……他在楼下不走,是在做什么,哭吗?还是……真的做什么傻事?不会、不会……他只是心肠比一般人软了点,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可是,万一……
身子自动地就往后扭,又被大脑拉了回来,如此反复,让她看上去,像个卡了轴的木偶。
算了!只是瞧一眼而已,又不会死,再说,他也看不到她!
“啊,开走了、开走了!”祝子瞳又探了半个身子出去,跟着那辆车将视线拉了好远,好半天才又回了屋里,“真央姐,他真的走了耶!”
“就是为了让他走!”这下算彻底如了她的意,所谓眼不见为净,那个惹她心乱的男人没再出现,她看不到他,自然心也就静了,这三年,她不都是这样过的吗?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的。
吴真央托着下巴,无神地望着总裁办公室的门发呆,但是,没人在发呆的时候,会意识到自己是在发呆,除非有什么事打断了她的了呆想,此时,打断她神游的,就是总裁专线。
她又要被使唤了。
吴真央踩着那双自信来源的高跟鞋,敲开了总裁室的门,没有什么能影响她的,面对自己最重视的工作,她从来都是以最好的状态示人,她有她的生活重心、有她的生活方式,他人休想扰乱。
“菲律宾那边厂子的负责人还没到吗?”谷均逸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订了餐厅,今晚和老婆、孩子吃饭。
“菲律宾?”吴真央却只是喃喃地重复了他的话。
没有立刻理解上司的意思,这是一种分心的表现,不专业,但更不专业的事还在后面,当她终于明白谷均逸在说什么时,“菲律宾”三个字在她脑中无限地放大了。
“啊!”她低叫,完全是出自于自然反应,躲不过谁的眼,她看到谷均逸的脸沉了下来,她也只好招了:“四个小时前,那边的负责人来过电话,说是天气的原因,航班停飞,要明天或后天才能过来。”
“四小时前?”就是说,她有足足四小时的时间,可以将这件事告诉他。
“对不起,我忘记了。”踩着高跟鞋的腿怎么有点软?
“你最近很不对劲,昨天让你去泡咖啡,你记得自己端着什么回来的吗?”
“空杯子。”
“是觉得泡咖啡委屈了你?”
“不是。”
“是在不满我没批准你的年假?”
“不……”
“准你休假一周,要度假还是什么随便,下周来见我如果还是这个样子,我会去找夏北的范雅贤好好谈谈。”
她不需要休假!而且,这又关那个人什么事了?她不想他、不想他!怎么他的名字,却会由旁人的口中,这么轻飘飘地飞了出来?
想为自己辩驳些什么,又不知该如何辩驳,想想自己这几天的反常行为,和谷均逸那张越来越难看的脸,她还是不要说太多的好:同样是习惯绷着脸的人,有人可比眼前这位总裁大人可亲多了!那个……唉,都说不要想了!
她并不是思念他,只是有点罪恶感而已,他被她骂跑,从那之后如断了线的风筝,就那么消失了踪影,连个平安也没报,她会有罪恶感啊!如果他真因为受了打击,做出什么不好的事,那她不是也要承担责任?
好歹也给她来一点消息吧?证明他的生活也恢复以往,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他怎么可能给她这种报平安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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