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她对朱黎儿是彻底寒心了。
雷青云听到竟连春实实的重病都与朱黎儿有关,不禁怒火攻心,火冒三丈。
“朱黎儿!”他沉喝,神情暴怒。
手段全被拆穿了,朱黎儿浑身力气像被抽干似的,无力的跪下了。“请四少爷原谅……”她低泣。
众人瞧着她,都不齿了起来。
其中春品贵最是愤怒,亏他如此信任她,她却借他的手害他的女儿,若不是如今发现了,实实这病指不定就好不了了,这丫鬟实在可恶!
“四少爷,黎儿是存心想害人,不可原谅!”他怒说。
“没错,实实与她一同长大,她竟做得出这种事来,当真教人痛心!”春婶也说。
“黎儿连四少爷也敢下药,当真鬼迷心穷了,这样不择手段,简直不知廉耻!”长工原本是向着朱黎儿的,这会也和婆子一同摇起头来。
媒婆则是笑了。“我早知这丫鬟有问题,哪有干过那事后,到了天亮鸡叫了才在主子房间哭得惊天动地的,要哭夜里就该狂哭了,喊救命也成,这般等事发了再哭又有什么用?”
最惨的是,这又下药又献身的却白干了一场,平白为人作嫁,脱光光在没主子
的屋子里待了一晚已没了脸,这会主子还让另一个丫鬟“睡去了”,这不可笑吗?媒婆掩嘴偷笑。
朱黎儿被众人说得脸色青黄交接,哪还有脸见人,直想咬舌自尽了。
“将朱黎儿打上二十个板子,立刻送回雷府去,别庄不需要她了!”雷青云眼神冰冷的下令。朱黎儿毕竟是母亲的人,他无权撵她永远离开雷府,只能先赶她离开别庄。
朱黎儿听了这话脸色死白,心慌害怕极了,被打板子又被赶回府里,那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这好吗?送回雷府,若你们府里人问起,这实话实说她受罚是理所当然,但……那实实该怎么办?”媒婆好心提醒这事。
春品贵夫妇听了,脸立即白了,方才只顾着气愤朱黎儿的行为,却忘了想四少爷在女儿的床上躺了一夜,这还是众人所见,遮都遮不了的事,这要传出去……
雷青云看向春实实,脸上有了歉意,他昨夜不该直接来找她的,居然害得她没了清誉。“实实……”“奴婢无所谓,反正您当时被下了药,人是昏的,只是在奴婢这睡了,夜而已,若有心人要多想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用去理会就好。”春实实豁达的说。之前确实迟疑要不要因为这事毁了自己的清誉,可既然事已至此,她反倒坦然,不怎么在意了。
“哎呦,人言可畏,你这话虽说得轻松,但到时候受人指指点点时,可会笑不出来了。”媒婆说。
雷青云绷着脸,才要对春实实说什么,春品贵已经抢着道——
“四少爷,请瞧在实实昨夜帮了您,没让她的计谋得逞的分上,就别让这事张扬出去了,只要赶黎儿回去就好,也请别对府里的人说出这里发生的事。”春品贵护女心切,想将这事掩下来。
朱黎儿听出自己的一线生机,自己做的事若被府里人知道,必定会被众人耻笑,连太太都不可能帮她,幸运的话被贬成府里的粗使丫鬟,若不幸,不是被赶出雷府就是被转卖到做苦役的人家去受折磨,更甚者,直接被嫁给屠户。
而雷青云若顾及春实实的声誉,肯定不会说出去,那么,她也不会受罚了,不禁暗喜起来。
雷青云沉下脸的瞧了一眼春实实。“不,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黎儿得受罚!”他的意思是,他在春实实的床上睡一夜的事也不能掩下。
朱黎儿错愕,才兴起的希望又落空,顿时又惊恐得哭了出来。
春婶一听,身子软下,真昏了过去,春品贵抱着妻子,这次也不能谅解雷青云了。
“四少爷,咱们夫妇为太太和您工作了一辈子,您怎能这么绝情,要让实实没法见人?”
雷青云表情肃然。“春叔,我不会让实实没脸见人的,我娶她!”
这话一落,一室的静声。
朱黎儿吃惊妒恨得忘记哭了,春品贵也愕住,婆子和长工各自抓头抹脸的,而当事人春实实则瞪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
只有那媒婆笑开怀。“哎呀,那日雷四少爷来问我送给实实说亲帖的人家有谁,隔没几日那些帖子就都被要回去了,我那时便猜想会有这样结果。雷四少爷,您这回不是说‘负责’而是说‘娶’,那真要恭喜您啦,恭喜您喜得丫鬟!”媒婆乐笑道。
朱黎儿干出的事终究还是传出去了,再加上媒婆加油添醋的功力,简直将朱黎儿形容成勾引主子,献身不成的蜘蛛精了,而朱黎儿被赶回雷府后,这事也在雷府传开来,众人对朱黎儿的行为议论纷纷,讥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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