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弈天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挽到而后,柔声说,“你着急了?明明就很在乎为什么要这样。”
“谁说我在乎的!”安咏心有些激动:“不管外公会做什么我都不会管,我恨沈斯乔,恨死他了,他会怎么样都跟我无关。”
“那就好……”慕弈天伸手安慰着安咏心,一语双关的说。
果不其然,安咏心怔了,什么叫那就好,什么叫那就好呢?
她抬眸看着慕弈天那双妖冷的凤眸,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却无法得知:“弈天,外公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想,只是沈斯乔要硬闯内院,外公不排除用非常手段罢了。”
安咏心僵住,却始终不肯松口的撇开眼眸,不会的,外公不会用什么非常手段的,她的外公不是轻易……不是轻易取人性命的暴君……是这样的没错。
“砰!”
当第一声枪声猛地响彻安家,安咏心惊得缩进了慕弈天的怀里捂住了耳朵,冰凉的血液充斥了她的全身,她低泣:“弈天、弈天……”
“乖,不要怕,有我在。”慕弈天柔声说着,凤眸却染着点点嗜血的光泽飘过窗外,外公,还是那样做了……
很快,第二声枪声响彻了安家,安咏心显然更加震动,她睁开双眼揪住了慕弈天,矛盾的无法问出口,是的,她想问这到底是哪里传来的枪声,不,这一定不是外公所谓的非常手段,不可能。
直到第三声枪声响起,安咏心才虚软失去魂魄般的瘫软坐着,听着慕弈天好心却残忍的解释:“咏心,枪声是从前院传来的,你了解吗?”
了解,她当然了解,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硬闯……外公会用非常手段。
安咏心没有哭泣,她只是猜测着这一切都是假的,说不定是发生了别的事情,一定是的。
慕弈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安咏心失去血色的脸颊,良久,门被推开,安咏心和慕弈天同时望去,是安道远。
安咏心有些跌跌撞撞的迎向了安道远,努力找到自己的声音:“外公……刚刚、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道远宠溺地抚摸着安咏心的头:“没什么大事。”
“这样的话,可是为什么有枪声呢?”
安道远看着安咏心的执着,与慕弈天交换了眼神,然后再看着安咏心:“咏心,告诉外公,你恨沈斯乔吗?”
似乎害怕别人看穿自己的伪装,安咏心下意识狠狠的说:“我恨他!”
是的,她恨,恨他夺走了她的孩子、她的一切希望。
“那现在不必恨了。”
听着安道远轻声说着,安咏心有一瞬间是傻掉的:“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死了。”
死了?安咏心猛地揪住安道远的衣袖,在思考在咀嚼死了究竟是什么意思,死了……就是没有了,就是再也不存在了,就是……他跟他们的孩子去团聚了吗?
可是……为什么会死了,死了以后是她再也看不到他了吗?
安道远有些担忧的看着安咏心:“咏心,你怎么了,不舒服?”
“外公,你杀了他?”安咏心只是无意识的问。
“是。”
“哦。”安咏心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一切跟安道远和慕弈天想像的不一样,她没有绝望的大哭,甚至没有吼出她不希望沈斯乔死这个事实,她很平静,如一滩死水。
“咏心,你恨外公吗?”
“为什么要恨?”安咏心惨白的脸挤出笑容,她笑着看着安道远:“外公,我恨他呀,你知道的,我那么恨他,你杀了他我以后就不会再恨了,没有恨,我会舒服很多呀。”安咏心说着,放开了安道远,默默地回到窗台前坐下,开始发呆,不出声。
如果这个样子叫作舒服,那么心如死灰又是什么样子呢?
安道远和慕弈天并肩站着看安咏心,看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要面对真实的自己。
安咏心很正常,正常吃饭、正常睡觉、正常跟慕弈天和安道远说笑交流,她真的很正常……
可是没有一个这样正常的人会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没有血色,她的生命似乎无意识在慢慢抽空,抽离她的躯体,就像下一秒,她就会闭上眼睛再也不睁开。
黑夜,她关紧房门,缩在了她的小窗台上。
终于,没有人了,所有的一切伪装都可以不必要了,安咏心无声的哭泣着,她为什么要哭,谁来告诉她,她为什么要哭呢?
安咏心,你不要再欺骗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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