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捞回她,重新环上,这次锁得很紧。
她试图用手肘重击他,“我叫你滚开,滚开!我自己搞得定,不需要你来担心!”
他低下头,将她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怀抱中,她的眼泪滴在他的手臂上,热得让他心里疼。“为什么不马上打电话给我?”
她不说话,只是小声啜泣,那像是把他的心放在石磨中研碎。他知道她不完全信任他,不指盼他,因为在他怀里,她仍保持蜷曲缩起的姿态,充满了自我防卫。
她应该倚赖他!“蒂珐,请求我的帮忙,不是示弱。”
她怯怯解释,“我不是怕示弱。”
“你应该打电话给我,叫我赶过来,或滚过来,随你爱用哪个字。”他顿了一下,想起她求己的个性,又加了句,“这个你总该知道吧?”
“我怕……”
“怕什么?”
“我怕你不来。”她终于说。
他太惊讶了,“什么?”
“你可能会跟我说你在忙,没空,就算我打了电话,你也可能不会赶来。”
惊讶已不足以形容,“我做过这种事吗?”
没有,但那是因为她从没主动打电话给他。每次出现,都是出于他的自由意志,她没有勇气按下他的号码,因为她总是很害怕,她怕……
“在你心里,我的人品这么差?”
“不是,我只是……”踌躇片刻,心里的疑惑终于滚出舌尖,“你是我的谁?你又为什么会一叫就来?”
一阵头晕眼花,范错为已经将她旋了半圈,面对面瞪着她。
“我是跟你睡的男人,我当然会来!”他火大的说,“你有百分百的权利叫我过来。”
她没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
这女人真是让他气得牙痒痒。“蒂珐,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一定会来。”
她迎上他的视线,不太敢放纵让自己相信,尽管很想。“真的吗?”
“真的。”他神情严肃,“但我不喜欢被质疑,这句话只说这么一次,如果你不相信,我不会再劝你,不信拉倒。”
她发出一声低叫,飞快的投入他的怀抱。“我信!”
她吓坏了,真的吓坏了!之前看到有小偷在屋里时,因为太过生气,她忘了害怕;跟那人打过一架之后,她整个呆掉了,来不及怕,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吓坏了。
范错为没有言语,只是搂着她的腰,让她尽情哭出每一分压抑在心里的惊恐。他将她按在颈窝,另一只手坚定的抚在她发上,唇不时给她细吻。
“我在这里,”他不厌其烦的重复,只说那句她最需要听到的话,“蒂珐,我在这里。”
洗过澡后,他帮她上了药,哄她去眯一下子。
她乖乖照做。
以前发生类似的状况,她得亲自处理,再怕、再慌、再不想,都得强打起精神,但这一次,是范错为扫掉地上的酒瓶碎片,是他把倒散的物品捡好收起,也是他叫人来修理坏掉的门锁。她不知道大半夜的,他怎么找到人过来,但他就是办到了。
她不管不问,不去关心,他处理得好好的。小睡片刻,醒来之后,他正站在门外低声向师傅道谢。
她去洗脸,从镜中看到脖子的伤痕,下午的记忆又回到脑中。虽然拉扯时间不长,但回想起那人落在她胸前的目光,仍然一阵恶寒。她一直在为失去鞋盒而难过,可差点被触碰的恐惧隐隐发酵,直到此刻才发作。
原来,男人心怀歹念时的眼神是那么恶心,手劲也变得可怕。
她掏水泼脸,告诉自己,除了被摸几把,她没有失去任何东西,她不能被无形的恐惧打败!
走出浴室,她坐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吃他摆在桌上的食物。
等吃饱了,有力气了,就什么也不怕了!她告诉自己,眼泪却扑蔌蔌的又掉下来,这次不是因为怕,而是安心。
安心的感觉好陌生,让她自己都有些心酸。躲在男人背后,感觉原来这么好,只要专心照顾自己,外面的事交给他去发落就行。
她闭了闭眼睛,又沉迷、又怕自己习惯这种被呵护的感觉。之前她说过,不要范错为的保护是因为怕自保技巧会生疏,但现在她才知道,那技巧可能连逐渐变得生疏的机会都没有,她会被惯得直接清空自保的能力,她可能再也无法失去他。“好吃吗?”送走师傅后,范错为坐了下来。
“嗯。”她恐慌得猛啃鸡骨头。
“那块没肉了,吃别块。”他把鸡腿夹进她碗里。“吃,吃饱以后,我有事跟你商量。”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万里晴
范错为
蒂珐
波折重重
别后重逢
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