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让她做她想要做的事,完成她所有的美梦,公事与集团有那么多的束缚,智囊团又那么爱管闲事,他高高在上,却也并非随心所欲,有时候他还挺佩服她的勇敢,与那对梦想的执着。
“算你识相。”闷了一个下午,她总算绽开笑靥。
黑夜衬着她绝美的笑颜,他突然心口一撞,忍不住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干嘛啦?”她害羞的伸手环抱他。其实他挺爱抱人的,不过她也不讨厌就是了。
“你没难过就好。”他低叹一声。
自从圭介通报他之后,他便心神不宁,首次因为女人而产生想抛下公事赶回来找她的念头,虽然严谨的个性让他不至于任意妄为,却频频在批阅公文时,将名字签在错误的位置。
“嗯。”唉,他这样说,会害她想哭。夏萝的脸埋进他的胸怀,小猫似的眷恋、磨蹭着。“果然还是女人了解女人。”他必须承认,在工作室呼风唤雨的他,面对感情时,不见得也是这么精明。“还好艾莲叫我早点回家,把怀表还给你,至少你肯笑了。”
她呼吸一滞,冷寒自脚底蔓延而上。
“怎么了?”他们的身体紧贴着,她稍有一丝不对劲,他都能发觉。
“艾莲她……对我还真关心。”她推开他宽厚的胸膛,忍耐到连说话都感到辛苦,“我有点累,想回房间睡觉。”
“你不等我洗完澡一起睡?”虽然各有房间,但是他喜欢有她在身边,占据大床的位置。
“我想要整理一下我的房间,明天再陪你,晚安。”不让他再有抗议的机会,夏萝故作镇定的说,然后匆促的离开,因为这一次她是真的想哭。
突然,夏萝想念起父亲夏魁。
能与傅拓丞交往,她并不感到后悔,只是这看似美丽的爱情,却有些许难言的苦涩。
然而在这个城市里,她没有特别交好的朋友,觉得好孤单,好像被世界隔绝在外,没有人能听她诉苦,也没有人可以给她建议。
这时,父亲严肃的面容浮上脑海,她当然不会傻得想跟硬邦邦的父亲抱怨什么,很单纯的,想回家见父亲一面而已。
仿佛想要证明,她并不是真的那么孤单……
夏萝知道,傅拓丞交代过圭介得注意她的安全,为了避免她感到不舒服,她甚至连圭介藏身何处也不晓得,但是她不想让傅拓丞发现她跑回山上找父亲,如同她从不轻易的向谁示弱的顽固个性。
她算好五芒星每逢月底的集合日子,在这天,圭介绝对必须跟随在他身边,而这也成了她行动的最佳时机。
回山上的路只有一条,她雇了辆计程车,将她载到最近的地方,下车之后,接下来的路只能靠双脚了。
泥地上铺着大石板,那是父亲为这个村庄亲手压埋的,就怕村落里的孩子们嬉戏时不小心迷路,只要跟着石板走,最起码可以通达认识的邻居,并求助。
“一、二、三、四、五……”低着头,她边走边数石板。
小时候,她跟父亲吵架,都会在石板上来回数十次,才甘愿回家面对父亲的怒气。
人的心真是奇妙,她曾经是那么样的厌恶村庄的一切,如今回来,却有种深长的怀念……“啧,一阵子不见,差点认不出你了。”
这声音的主人,她认得,偏转的娇容却藏不住慌张,还有疑惑。
“银狼?”
“真感谢你没忘记我。”银狼痞痞的说,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欣赏夏萝慌乱的姿态。
她会怀疑,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总是戴着银制面具,她不曾见过他的真面目。
“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你总算出现了。”
夏萝的警觉心大起,“你找我做什么?”
“担心你啊!好歹咱们也共事几年,你闷不吭声的消失,我自然得关怀你的去向。”银狼嗤笑一声,“没想到你竟然溜到傅拓丞的身边,瞧你圆润了不少,想必那家伙待你还不错……啊,我忘了你姓夏,星灿集团的上一代可是非常尊敬夏魁,看来你也连带的得到不少好处。”
她的眉头紧蹙,银狼的这番话,无非是在昭告她,关于她消失后的所有事情,以及夏氏与星灿集团的关联,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少在那里油腔滑调,你找我到底想做什么?”她宁可把话说开,也不想听银狼的迂回讽刺。
银狼咧开嘴,“你够聪明,我的确是来找你谈一笔生意的,有个案子需要你,事成后,亚曼达先生会把一百万汇进你的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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