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她的脑子突然隐隐作痛,很快又转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符铃……”
谁也想不到,阎京笙竟然带了个女人回台湾,这消息迅速传到同僚们的耳里,全都大呼不可思议。
他甚至大刺刺的将符铃带到艾莲的面前,因为符铃被下药的症状太明显,而艾莲是最好的医生。
检视过始终昏昏沉沉的符铃,艾莲替她盖她棉被,然后起身,转头笔向阎京笙。
“她的情况还好吗?”阎京笙立刻问道。
艾莲微笑,“别担心,她的确被下了药,不过早就过了药效时间,也不需要吃解药了。”
“那她为什么一直昏睡?”他没察觉自己话语中的紧张。
“她的体力透支,而且严重贫血又营养不良,太瘦了,不晓得在纽约受了什么委屈。”艾莲早己接获通报,阎京笙在亚曼达的拍卖会上买了个女人,她是所有的人中最冷静的一个,却也暗暗讶异于他莽撞的行径,如今看见符铃,倒是能够体谅他的所作所为。
通常沦落到被当成奴隶拍卖的女性,几乎都经历过一段凄惨的过程,若非是妓女,也可能是乞丐,不过符铃完全没有这两种类型的迹象,沉睡的她像一朵恬静、无邪的百合,这或许是让他冲动的原因。
“她大概要多久才会醒来?”一路上符铃都是睡着的,甚至没吃几口食物,着实令人担心。
“有点耐心吧!我保证她没事,你现在应该烦恼的是,等她清醒之后,如何安置她?”艾莲就事论事。“我想请你收留她,随便给她一个职位。”阎京笙心想,符铃与艾莲都是女人,艾莲应该会比较知道要如何处理。
“她是你带回来的,你竟然想把她丢给我?”艾莲一手撑着下颔,并不愿意替他扛下这个责任。“就算她是东方人,但是目前的情况来看,台湾或许不是她熟悉的地方,我想,你不应该把她带回来。”
阎京笙有些气怒,“她那个样子还能留在纽约吗?那里的男人都想要吃掉她,如果没有我,你觉得她可能安然无恙吗?”
“所以这就是你的责任。”别想丢给她。
“我是个男人,还有很多公事要忙,不可能时时看护着她。”
回国的途中,他吩咐路奇调查过符铃,因为亚曼达的手下交出来的小包包里只有符铃的护照跟身份证,资料太少了。
根据调查的结果,他知道符铃来自台湾的雅恩孤儿院,十八岁那件离开,之后的事琐碎得几不可察,也没有特别亲近或要好的朋友,不过无所谓,反正等符铃醒为之后再问她就好了,现在的重点是,符铃在台湾了,他该拿她怎么办?
“我也很忙。”艾莲苦笑,不是她不帮,而是没道理帮。“虽然有很多的空房间,但是遇难获救的女孩就像是雏鸟,她会惦记着你,你才是她最重要、最能依赖的人,而既然她是你的人了,这就是你的问题。”
“你……”阎京笙青筋暴跳,但是碍于身份,又不能随便发火。
“随便给她一个职位,这对你而言,也是很简单的吧!”艾莲不打算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打转,开始收拾诊疗用品,暗忖,照顾受伤的雏鸟,也是他这个“母亲”该做的事。“等她醒来,通知我一声,我会叫人弄些补品给她补身子,就这样。”
说完,她离开房间。
阎京笙迟疑的靠近床铺,在床沿坐下,盯着她毫无血色的憔悴脸庞,内心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他觉得自己很蠢,明明最讨厌麻烦了,却自讨苦吃的救了个麻烦回来。
而且这个麻烦还是有生命的,不能随意抛弃……
“救我……”符铃干涩的嘴唇发出呓语,声音细如蚊蚋。
阎京笙为了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不得不倾身低头。
“怎么了?”
“可怕……好可怕,不要……好痛……好痛……”符铃两只眼紧闭,破碎的声音却透露出无比的恐惧。
他紧皱剑眉,无需多问,几乎可以想象她在纽约遭受怎样的虐待。
“没事了。”
“是……是谁……墨镜……”符铃似乎能听见他在与自己说话,又仿佛梦里的她能看见他,纤细的指头虚弱的颤动着。
“对,我是戴墨镜的农夫先生。”他自嘲的说,不禁为她的勇气折服,因为他看见了即使被下药、被关在笼子里仍竭力挣扎的她,令当时的他忍不住思量,那或许是她使尽最后的力量,辨识出他的特色,才会对他释放出求救讯息。
那是她最后的赌注,如果他不挺身而出,她将面对永无天日的悲惨未来……这个认知在当时掩盖了他所有的理智,一回神,他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做出动作,收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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