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是高中生,可是看他们的眼神,就像看仇人般嗜血、野蛮,彷佛随时都想将他们撕成碎片,那男孩看得他们夫妻俩胆颤心惊,每次见到他守在澄澄学校,或是寄养家庭外,他们就会自动转身离开。
当他们最后一回来到澄澄的寄养家庭楼下,发现是那名高中生守着时,夫妻俩摸摸鼻子,再次知难而退,然而那男生竟反常地大步向前,像个男人以低沉嗓音开口警告:“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在澄澄周围打转,不论你们找她有什么事,我都不允许。假如你们无视我的话,硬要找她麻烦,那么,我也会找你们麻烦,并且让你们终生为此悔不当初,听到了吗?”
尽管他没说会如何对付他们夫妻俩,她和丈夫仍是怕得喉头干涩,说不出半个字,仅能僵硬点头,从此不再出现在学校外。后来日子久了,胆子养得比较大,想再找澄澄时,却已经找不到人了。昔日厉声警告他们的高中生已经长成更加危险的男人,而且依然守在澄澄身边,傅海筠紧张地发现这男人比以前更具威胁性,她不安地来回看着跟澄澄相拥的男人,他们俩的姿势太亲密,不难猜出他们的关系,可是她更没忘记当初出面解决他们跟金哥麻烦事的成年男人,莫非澄澄跟两个男人暧昧不清?
所以澄澄不仅遗传到她的美貌,也遗传到她在男人间很吃得开的手腕?
心头正拟定计划的傅海筠紧张地清清喉咙,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我已经很多年没见到我的女儿,不能来看她好不好吗?”
对于妈妈脸不红、气不喘,当着她的面睁眼说瞎话的举止,澄澄觉得既讽刺又可笑。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关切,连虚假敷衍都不愿,妈妈怎么好意思说得义正辞严?她失望地叹息。
阿晰冷笑,轻抚她的背脊使她放松,将傅海筠这个大麻烦一肩扛下,挑眉请教:“所以你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要善尽母亲的责任?”
傅海筠挺起干扁的腰杆,告诉自己不要怕。她跟丈夫连金哥那种黑道大哥都敢得罪,何必怕这个大块头?说不定大块头中看不中用,只会用嘴巴装狠,真要打架,还会被她打爆头呢!她不甘示弱地扬扬下巴。“对。”
她计划好了,澄澄背着包养她的男人脚踏两条船,她正好可以藉此威胁澄澄跟这男人,如此就有人提供源源不绝的金钱供她花用,她再也不用跟净净挤在三坪大的小套房;毒癃犯了,也不愁没钱买毒,简直就是完美生活,今天不是出师不利,而是来得刚刚好。
阿晰故意讽刺说:“所以你会每天对澄澄嘘寒问暖,为她准备好三餐?”
撒谎对傅海筠而言已是家常便饭,她连犹豫都不曾,立刻扮演起慈母的角色,扬起虚伪的笑容。“我是澄澄的妈妈,我爱她,当然会为她准备三餐。”
妈妈的话及笑容虚假到让澄澄全身泛起恶心的鸡皮疙瘩。印象中,妈妈从不下厨,除了酗酒吸毒外,不是在牢里度过,就是在外面跟别的男人鬼混,哪懂得善尽母亲的责任?
阿晰扬起爽朗的笑容,像是信以为真,真挚地道:“那真是太好了。”
傅海筠在心里嘲笑他的好骗,果然这个大块头中看不中用,蠢得要命,她跟丈夫以前怎么会看走眼,怕这只弱鸡?
黑亮的眼眸闪灿着捉弄的光芒,不着痕迹地对澄澄眨眼,打暗号。
收到暗号的澄澄不懂他想做什么,不过他是她的臂膀、是她的港湾,不论他要做什么,她都支持。她红唇扬笑,无声告诉他:收到。
阿晰浓情密意地牵起澄澄的手,移至唇边,深情印下一吻,转头对傅海筠说:“我跟澄澄打算结婚,最近我看中一块两百多坪的土地,准备买下来盖属于我跟澄澄的家,可惜手头缺乏资金,不晓得未来丈母娘打算赞助多少?”
“你说什么?!”傅海筠傻眼,没想到穿着光鲜亮丽的人会开口跟一穷二白的人要钱,而且脸皮比她更厚,一开口就说要买两百坪的地,她一身寒酸,看起来哪里像有钱人了?
澄澄差点爆笑出声,他一定是远远就听见妈妈的威胁,所以反过来吓唬妈妈。
尽管如此,她的红唇仍是配合心爱的男人,清晰地说出四个字:“结婚基金。”
“什么结婚基金?”傅海筠根本不愿去想两百坪的土地究竟值多少钱,她是来勒索金钱的,可不是要来像个傻瓜双手将钱奉上,更何况她已经穷到被房东赶出来了。
“你不是说要善尽当妈妈的责任?现在正是让你弥补澄澄的大好机会,所以我跟澄澄的结婚基金就靠丈母娘你凑齐,谢了。”阿晰好心地解释给呆滞的傅海筠听。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沈韦
独畅晰
文澄澄
误打误撞
别后重逢
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