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里,一抹高大的身影走入,他肩上背着一把由黑色皮套装载的吉他,却仍以轻盈的步伐一路爬上五楼的公寓。
他打开大门进到屋里,一眼便看见对面公寓里点上的灯火,唇角立刻勾起迷人的角度。
他没有开灯,所以对面等了一天的人儿压根不知道对面的大门曾经开启又合上。
忙碌了一整天,徐恩静累了,但对面的灯迟迟没亮起,她悬吊在半空的心怎么也放不下。
白天忙着整理个人物品时,光是在客厅内晃过来又晃过去的次数便不下三十次。
到了晚上,该打点的、可以打点的事物她全完成了,而对面的屋子却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徐恩静肯定了他不在屋里的事实,虽然他的身影无法立即出现在视线当中,但她也暗自庆幸着,至少他屋里也没其他人的存在,尤其是女人。
这么一来,他单身的机率非常的高,太好了!
但是,他到底上哪去了呢?
墙上的钟,短针都快抵达十二了,就连她的眼皮都开始觉得沉重了,难不成今天见不着他了?
穿着睡衣,徐恩静嘟着小嘴再度闲晃到客厅里。
他的屋里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她跨出落地窗来到阳台上,手肘曲成九十度撑在阳台的围墙边,上半身微微地向前探去,虽然只有短短几公分,但也算是拉近了她与他家的距离。
难不成因为是星期六,所以出去“黑皮”了?
思绪不断转着,视线仍是紧紧盯着对面那一片黑,她的神智开始飘远了。
蓦地,眼前的一片漆黑,白光乍现!
明亮的光线射入徐恩静的眼,一时之间她傻住、愣住了……
然后,她看见一个男人,一个上半身赤裸的男人。
年东允穿着一件绑带棉裤站在客厅里,光裸的上半身还残留着些许的水珠,挂在脖子上的毛巾以及他湿淋淋的头发,都说明了他才刚沐浴完。
大手里握着自冰箱里拿出的冰啤酒,年东允仰着头大口喝着,让冰凉的气泡带走身上那股燥热的温度。
他知道她就在对面,也知道她正看着他——
他就是要她看着!
当徐恩静回过神,她差点为眼前所见的一切尖叫出声,还好她反射动作快,在嘴里的声音流泻出来之前,双手已用力地捂住了嘴。
“唔……”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脑子里转着这个问题,但目光却是移也移不开。
她维持着惊疑的动作,双手仍紧紧地捂着嘴,看着他刚洗完澡的模样,一鼓热气从脸上开始向全身蔓延开来。
完全意外的画面,完全意外的表现,他的身体……超乎预料地养眼!
一直以为他温文尔雅的气质让他看来像个贵公子,但也像只城市里的饲料鸡,只是中看而已。
但他曲起的手臂上那肌理分明的线条是怎么一回事?他腹部上那一块接连一块的肌肉难道是她的幻想吗?
一、二、三、四、五、六……
他居然有女人们最爱的六块肌,她有没有看错啊?
视线不自觉地向下,再向下……自腹部向下延伸的两条明显沟槽,就这么消失在像是随时会脱落的裤头里,他的裤子穿得好低、好低,低到徐恩静怀疑自己二点零的视力可以看见那耻骨上的毛……
哦,老天啊!她在做什么?居然真的认真地看他……看他下腹上是不是真的有毛发露出?她真是疯了!
发现了自己可耻的想法,她又羞又窘地将捂在嘴上的双手改为捂着自己发烫的脸,这才发现了另一个更可怕的事实——
刚才他仰着头在喝啤酒,所以并未立即发现她的存在,但现在他停止了喝啤酒的动作,啤酒瓶口仍在他嘴边,而他的视线却在她身上。
他看见她了!
像是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徐恩静反射性地转身、逃跑。
她逃回房里,扑上床,用凉被将自己紧实地包裹着,然后低低地发出羞窘的呻吟。
他看到她了、看到她了、看到了……
等等,他有看到吗?不对,是有看清楚吗?看得清楚吗?他刚刚并没有戴眼镜。
所以,他看见她了,却也极有可能看不清她的脸……是吧?
当钟上的短针指向八的同时,徐恩静醒来了。
虽是开了店,但星期六、日她是不开门做生意的,网路订单也统一在星期一处理,她不需要、也不喜欢将自己转得像一颗忙碌的陀螺。
平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她睁眼瞪着仍旧不熟悉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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