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舒季威的口气跟表情都好温柔,温柔到快要溢出水来,孟晨君看了一时还真说不出话。
她曾经引颈期盼他如此温柔的对待,最后却总是一而再的失望,在期盼他的爱的那几世里,她总是在他的背影之后泪眼汪汪,心痛不已……
“你怎么了?累傻了?”舒季威温柔的询问,他瞧孟晨君望着他,双眼却突然失焦的发起神来,以为她是太累了。“快去睡吧,今天不用起来准备早餐了,睡晚点。”
“不行,这怎么可以!”
舒季威故意端起脸来,微弯的眼却显露出他的好心情,许是很久不曾遇到这般强劲的对手,他心头可是很澎湃的,至于孟晨君为何对棋艺有兴趣,技巧还如此高超,这他都很好奇,打算日后慢慢问起。
“就算你勉强爬起来准备早餐,我也吃不到,因为今天休假,我打算睡到中午才起床。”意思是,老板都不吃早餐了,你干么还要爬起来做呢,何不趁机多休息一会儿。
孟晨君不清楚舒季威这是实在话,还是想体贴她而说的话,但他又何必体贴她呢?她可是他花钱请来的。
不过既然老板都这么交代了,她只好恭敬不如从命,起身跟他道了声晚安,连忙进卧室洗澡睡觉。
这时间都快早上四点了,她是真的累了。
没多久,孟晨君躺在床上,睡意竟然退散,她索性将床头小灯都灭了,跟黑暗互瞪着眼。
她这晚太过疏忽,又露馅了。
一个二十八岁的女人,尤其是活在现代的女人,怎么会有着如此高超的棋艺?
她不意外之后他肯定会找时间点问起,她必须先想好说词。
孟晨君这才发现,“跟师父学的”这招还满好用的。至于舒季威会不会对她的说词起疑呢?
可他再怎么怀疑,也不可能猜到她曾是他好几世的原配妻子,一个苦苦奢求他所爱,一直在他背后守候的女人。
他永远猜不到……
孟晨君的心就这么深深的一沉又沉,最后沉入黑夜里,她的呼吸逐渐平稳,睡着了。
跟孟晨君不同的是,舒季威精神还好得很,看来遇到可敬的棋手的确会使他的情绪亢奋。
他略略将客厅收拾好,环顾一圈,视线却落在孟晨君所睡的那间客房的门,若有所思。
总觉得他所请的厨子,不似她自己履历上所写的那么单纯。
舒季威对自己的敏锐度跟第六感向来自傲,尤其跟孟晨君相处越久,那种感觉越是明显。
一个才二十八岁的女人却拥有那么成熟的厨艺跟棋艺,就彷佛她的灵魂很有年纪、很有经历。
他对她真的越来越好奇,越来越想挖掘她。
收回视线,舒季威关掉客厅的灯,缓缓的步回主卧房洗澡睡觉。
刚洗完澡时,他本来毫无睡意,一躺到床上后却很快就睡着,并陷入深沉的梦境——
舒季威的梦宛若幻灯片一般,一幕又一幕像跑马灯掠过,但他却看得清清楚楚,一开始不知是在哪个朝代,他着状元袍,骑白马游街,接受京城居民的敬仰跟欢迎,他是意气风发的。
曾经他是没落世家的子弟,奋力苦读后成为圣上钦点的状元郎,又得圣上尊口赞誉,前途不可限量。
他想着,待自己在朝廷谋得一席之地后,便要将一心思慕、打小青梅竹马的表妹给娶回家。表妹在自己仍未功成名就时,就不离不弃的守着自己,他绝不做那抛弃糟糠妻的陈世美,他会把表妹娶回家,给她正房的地位,不纳妾也不收通房,一心一意只为她。
他心头打着美梦,却不料美梦很快就破碎了。他的恩师,也就是当朝的首辅,在他游街的隔日唤他入府,告知他会将唯一的掌上明珠嫁给他,要他好好对待,甚至逼他从此不得纳妾与收通房,要真心真意的对待他女儿,要不然……
梦里的画面再度切换,在他的洞房花烛夜,当他掀起新娘的盖头时,其实心里头是闪过一丝恨意的。
他怨眼前这位娴静的女人害他成为陈世美,抛弃表妹只为求得自己的前途,他痛恨自己,为了兴盛世族,他不得不跟魔鬼作了交易,成为连自己都唾弃之人。
他的妻子是首辅的掌上明珠,知书达礼,个性大度温婉,容貌秀丽,几乎是无可挑剔,可感情这回事就是那样,他不爱她也爱不了她,洞房花烛夜他应付了事,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之后更是借口投入朝廷之事,大部分时间都宿在书房居多。
既然他的恩师兼岳父要他好好珍惜他的女儿,是的,他会做到,他对她相敬如宾,不纳妾也无通房,跟在身旁服侍的全是小厮,并将内宅所有权交给她,不过问不质疑,他信她尊她敬她,但他永远不可能爱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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