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脸上挂着一抹淡然微笑的柳深彻,好想尖叫,他竟然可以用这么迷人的表情来问这么可怕的话?
纪晶晶忍不住建议,“针灸啦,芝苹,只要一下子就好了!”
但是她想了半天,还是不敢让针钻到皮肤里,于是决定用推捏的。
“你死定了,不管你了。”纪晶晶暗暗咬牙。
果然,如同纪晶晶和冯助手事前的预感,光是捏肩头就惨叫连连的陶芝苹,怎堪专业又十分坚持治疗不可偷工减料的柳深彻,对她背部进行的重点施力?
“呜哇!你在按哪里?好痛喔!”
“是你上左背有条筋错位了,要推拿周围肌肉,让它跑回去。”
“啊呀!这又是哪里?干么一直攻击我的骨头,那里很脆弱耶!”
“这里是巨骨穴,因为在肩骨中央,所以要用手肘去捣。”
整间门诊里头有三床,而门诊外围针炙、或拔罐、热敷,总共有十床,却只有陶芝苹叫得最大声,她的哀嚎声响遍了整个部门中心。等到半小时结束后,她已奄奄一息的趴在床上喘息,还得要纪晶晶扶才爬得起来。
“门诊规定五天药,但对你来说太少了,我另外再加两天,除了药散之外,药水你一定要按照时间服用,不可有误。”
“什么药水……”她的魂魄已经快飘走了。
“帮你煎药的成品。”
“煎药的药水,那很苦吧?”她哇哇乱叫。“柳深彻,你究竟有没有挟怨报复?”
“若我要报复你,就直接不收你,让你的身体完全报销。”
她瞪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在纪晶晶的搅扶下,她气若游丝的准备走出诊间。
“等等,还有几件事很重要——你必须花整整一年的时间治疗,而你下次的回诊时间,我已经在日程系统安排好了,如果你有一次不来,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你是不是事前有打电话来取消——记住,只要有一次不来,你以后也不用来了。”
柳深彻淡淡一笑。
“哪有这么严格?读研究所的时候点名也没那么严啊!去日本料理店打工,也没有这么刻苛的规定啊!”陶芝苹咬牙大叫。
“那是因为,缺一堂课也不会因此被当,不去料理店打卡被扣薪水,还是能工作,但依你现在的状况……你要是一次不来,你吃饭的家伙就没了。”
“你……”她有苦说不出。
真是的,她又能如何呢?这完全是她自己的身体呀,唉!
陶芝苹抱着大家走着瞧的心态!
好,她就一次也不会缺席,看看一年疗程结束后,她究竟会不会恢复软Q又健康的身躯,怎么拗、怎么折都不会酸、不会痛?哼!
要是结果不如预期,她会动用所有认识的名人人脉,拆了他的招牌!
哎哟,好痛、好痛,陶芝苹表示知道了后不敢乱动,让纪晶晶扶着她缓缓离去。
“文修讲塾”位在中山北路某处巷子公园的后方公寓。
上了三楼,有两间偌大的教室,教室内各摆有两排长几,共十六个座位。
柳文修目前在怀堂大学中文系担任教授兼主任,每周三晚间在这间公寓开设讲塾,从甲骨文、文学到历史等等,有关中国文化的项目,他通通都会在这儿分享讲课,目前收受两个班的学生。
柳深彻来这里找父亲,因为父亲来电找他。
柳文修正在教室看学生们写作文,瞥见柳深彻出现在教室外,他也就轻轻走出教室,让助教继续看守学生。
“有事找我?”
“没事不能找你?”柳文修说。
“你每次找我都有事。”柳深彻没好气的说。
“知道有事还问。”
父子俩相偕从走廊转入另一间办公室。
帮柳文修处理所有上课事宜的帮手胡盈洁,在教室听见两人的对话,她好笑的想着,这对平常看来风雅沉稳的父子,每次见面都要抬杠。
一进办公室,柳文修就找出一只资料夹丢在桌上,那里头放了盖有学校钢印的履历表、表格、申请单。
“我们怀堂大学接下来要开一堂“书法之美”的通识课。”
一贯以淡定一神情看这世界的柳深彻,突然眼睛一亮,抓起那资料夹打开。
“叫我去教?”他惊喜的问。
“否则是叫你去学吗?”
柳深彻在日本拿过“全国书教研联盟”的检定特五段,日本书道教育协会的师范三级,其他在国内拿过的书法奖、认证,也不知有多少,只要他参赛,冠军及特优一定是他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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