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搂住韩濯晨的腰,脸埋在他的肩头。“爸爸!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沫沫,你太傻了!你命都不要维护萧诚,说出那样的话……小安会怎么想?”
“我……”
她的眼前又闪过安诺寒和那个女孩儿的照片。女孩儿的眼泪那么清晰,清晰得像在她眼前流过。
沫沫咬咬牙,逼自己说著:“爸爸……小安哥哥想娶我,不会因为我维护诚怪我。他不想娶我,你就算打死诚,他还是不想……以后,我们的事你别管了。”
韩濯晨低头看著怀中的沫沫,她的表情很平静,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沫沫语气中的失落,忧郁。
“小安跟你说了什么吗?”
她的头坚定地摇了摇。“是我想通了,我不想嫁给一个不爱我的男人。”
韩濯晨扶著沫沫的肩,让她坐正,他笑著对她说:“没关系,爸爸可以让他爱上你。”
沫沫还是摇摇头。
“爸爸,我还年轻,又不是嫁不出去,你别再逼他了!”
“你?”韩濯晨的脸色阴沉下来。“你是不是喜欢上萧诚了?”
“跟诚没关系!是我……”沫沫用手捏紧床的,逼自己不要去想起起关于安诺寒的一切,尤其是昨天那个吻。
良久,她仰起一副无所谓的面孔:“是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生活……没有他我一样可以过的很好……”
韩濯晨对她的话有点怀疑,他刚要说话,韩芊芜拉拉他。“很晚了,沫沫也累了,你让她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韩濯晨犹豫一下,起身指指床上一片狼藉。“好吧!芊芊,你帮沫沫把东西收拾一下。”
他出去后,韩芊芜一件件把堆在行李箱里的衣服拿出来,仔细地折好。
她看一眼沫沫手下褶皱的真丝床单,轻柔地问:“你和小安是不是闹别扭了?”
“妈妈,他根本不爱我,我答应娶我是爸爸和风叔叔逼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爱你?”
“在他眼里,我永远是个孩子!”
她不想告诉任何人照片的事,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说出来,她的爸爸有一万种方法把他们拆散。她不想那个叫“深雅”的女孩儿成为第二个萧薇。
“妈妈,你能不能帮我劝劝爸爸,让他别管我的事了。我长大了,我想要什么自己知道。”
韩芊芜再没说话,折好所有衣服,放回柜子里,又帮她整理好床单才离开。
回到房间,韩芊芜轻轻关上房门,回身看见韩濯晨坐在椅子上,眉头深锁,无可奈何。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丈夫,他是一个好人,一个手上沾满血腥,人生写满罪恶的好人——这听上去特别讽刺。也只有她这个在他身边长大的女人才能明白这种讽刺蕴涵著他多少不为认知的故事。
“晨!”她跪坐在他身侧的地毯上,纤细的手抚摸著他根根分明的指骨。“你亲自动的手?还当著沫沫的面?”
韩濯晨没有否认。
“十几年没见你发这么大的火。”这十几年韩濯晨再生气,都不会亲自动手,最多让安以风帮他出面教训教训惹到他的人。“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沫沫。”他顿了顿,叹息:“可惜沫沫不明白。”
“你别急,等沫沫消了气,我再劝劝她。”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人能让韩濯晨这个经历过风雨的男人无可奈何,那也只有他们的宝贝女儿。“我去给你放热水。你洗个澡放松一下吧。”
韩芊芜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冒著热气的水哗哗地流淌。
她坐在浴缸边,试了试水温,把准备好的鲜奶和精油凝露倒进去。
虽然不赞成韩濯晨的做法,她并想不责怪他什么,因为她了解他是如何爱沫沫的。
从沫沫出世的第一天,一个小小的婴儿闭著眼睛大声地啼哭开始,那张与他有三分相似的脸,便让他有种前所未有的感动。
那的确不是占有和依赖,而是另一种感情,真正意义上的父爱……
他告诉她,沫沫是女儿还是儿子并不重要,她是他们的孩子,承载著他们血脉,也见证著他们的爱。
他一生的荣辱,他一世的沧桑,变得微不足道。
他只希望让沫沫过的开心,健康的成长。
“沫沫和你说什么?”韩濯晨不知何时走进浴室,问她。
“她求我们别管她和小安的事。”韩芊芜犹豫了一下,说:“晨,自从认识诚之后,沫沫变了很多……尤其这最近几个月,她和小安联系越来越少,今天晚上小安回英国,她居然跑去酒吧找诚。沫沫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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