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成媛至今仍有些迷糊。
被她害得一头撞到方向盘的男人分明已经怒火中烧,但是突然又打开车门让出了驾驶座,请她上车开车。
她保持着平稳的车速,用余光偷偷地瞄着那冷冷的脸,手还是固守阵地地捂着脑袋,手指修长,指缝间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的血丝痕迹。
应该不至于疼这么久,以至于无法开车吧?
“喂,你还疼吗?”
杜非云给了个冰冻的眼神,“你要不要试一试?”
“不必了……”
成媛觉得自从撞到杜非云后,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面无表情,而是变得易怒易躁,情绪化多了,这算是好事吗?
“如果真的很疼,要不要到医院看看?”
杜非云一点也不领她的情,冷冷地说:“谁告诉你我疼了?”
不疼你干嘛一直捂着脑袋,手跟脑袋之间装了正负极吗?成媛没好气地腹诽。
她毕竟是任性惯了的大小姐,也没征询到男人的同意,直接把车子停在了医院边。
“公司在前面。”杜非云提醒。
成媛打开车门,下了车转头看他,“我知道,这是医院。”说完这句话,她彷佛看见男人头顶上冒出了愤怒的青烟,下意识地退缩了一下。
但她是成媛,一路上慢慢地习惯了男人的北极气候,原先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又回到了身上,“下来,疼不疼看了医生就知道。”
“我不疼,给我开回公司!”命令式口吻。
成媛挑了挑眉,“喂,也不耽误这点时间吧?该不是……你怕医生?”
“谁怕!”
接得太快,以至于显出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可疑成分。
成媛好笑地望着那一张寒霜罩顶的脸,仔细观察才突然发现,他的眼神好像有点躲躲闪闪,心里有一处悄悄地融化了。
原来,他也有害怕的东西,真是太可爱了!
她故意挑衅地说:“如果不怕,就下来呀。”
杜非云没有上当,冷冷地说:“我没时间也没必要跟你证明这个。”
他从来没有见过像成媛这样不怕死活的女人,比任何人都要美丽耀眼,却也最会撒泼耍赖,从来只要一个表情就能吓走女人的他,彷佛遇到了命定的天敌,一次次被偷吻成功,却拿她无可奈何。
冷不防,车门再次“啪”地关上,给她吃了一鼻子的灰。
“喂!”
杜非云不熟练地单手掌握着方向盘,从她身边呼啸而过。
成媛讶然了一会,恨恨地跺了跺脚,真是的,承认怕医生会死吗?
接下来十几天,成媛飞去美国,把该办的事情办完,跟以为会共事的老师、同学告别。
然后,拉着行李箱重新出现在台北机场的她,微微地扬起了唇角,笑容沿着唇角一直盛开到眸底。
杜非云,我盯上你了,等着瞧!
可不幸的是,台北昨日下了一场暴雨,气温骤降,打扮清凉的成媛无法承受冰凉的湿意,下了飞机就猛打喷嚏,以至于她回台北第一个找上的不是心心念念的男人,而是家庭医学科的医生。
“现在是流感高峰期,更要注意保暖。”替她看诊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医生,说话的时候,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打转。
那黏腻灼热的目光彷佛烫人似的,成媛浑身都觉得不舒服起来,她口气不善地说:“你少给我说些有的没的,快给我开药!”她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前,星眸恶狠狠地瞪着。
男医生彷佛没有感觉到病人的不满,垂涎欲滴的目光落在了那显山露水的胸前风光上,嘴巴大张,活像一个智障少年。
成媛本来就不是善男信女,当即一个巴掌挥过去,“快给我开药,不然我把你剁了下菜!”
男医生如梦初醒一样地望向这张忽然变得狰狞可怕的脸,所有的遐想不翼而飞,哆哆嗦嗦地收回了目光,劈里啪啦地在键盘上一阵敲打。
“好了……你……你去付费取药就好。”
成媛威慑力十足地瞪着他,走之前差点手痒又砸过去一个拳头,还好忍住了,不然大概会引起骚动。
她走出房间,隔壁诊室的门留着一条缝,里面传出可疑的声音。
“听话,把裤子脱了。”
“……”
“你到底脱不脱?”
“……”
“我没见过比你更难搞的,我非要扒了你的裤子不可!”
“……”
在这段可疑的对话中,夹杂着两人对抗时椅子翻动的声音,结合成媛刚刚的经历,她的脑子里立刻浮现了黑社会老大强迫良家妇女就范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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