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孤单、那么寂寥,才一会没见他,她已经开始想念他的味道了。
走进卧室,她放软身子向后瘫在床上,一手拉过旁边的被子盖在身上,围得自己密不透风,她应该重新适应自己原来的生活了,一个人度过的夜,只盖她一个人的被子,一个人的温暖。
今天他跟她说他最近很忙,接着就会因此而很少联系她,甚至不联系她,然后他们便会不了了之,这就是不需要明说的分手,这就是他为她留的余地吧。
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但他对她不是真心的,那她有什么办法,难道她还能一哭二闹三上吊,追着他死缠烂打?还是说学言情小说女主角一样,离开男主角一段时间,让男主角无所适从,然后再重新追求她?
他们才交往没多久,还不到三个月,在这个时代连感情都是快餐的,别人可以早上在拉斯韦加斯结婚,晚上就在墨西哥离婚,也不过几个小时,她这上了两个多月床的感情算什么?
失恋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不喜欢她就算了,她也不想多做什么努力,明知道没有可能,明知道多努力都不能如愿,不如趁还能割舍时放弃吧,她是傻,但这样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而此时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尽快入睡的慕容新锦根本不知道,就在她的公寓楼下,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路边。
韩酌靠在椅背上,一手搭在车窗降下的窗台上,静静地看着慕容新锦居住的公寓,妖孽般邪魅的脸上神情难辨。
想起刚刚,他的心情就没来由的糟糕。
在餐厅里,明明是他自己说要她回家的,却在走出餐厅去停车场把车开出来后,因为没有看见她等他的身影,心情感到史无前例地恶劣。
她就不会等他一下,跟他说一声再见吗?还是说她想要他去追她?他才不要!
在餐厅门口停留了没几秒,他发动车子驶离餐厅,轻易地找到了马路对面不远处那个令他目光停留的身影,然后偷偷摸摸地跟着她,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她送回家了。
在路上时,他看着慕容新锦走路的动作,幼稚地在心里偷笑,「谁教你气我,我就不让你坐车,你走回家吧。」幼稚得令人发笑。
手机蚤幕突然亮了起来,有电话打进来了。
韩酌看了看屏幕,滑动接听键,接通了电话,「今晚这么闲,居然有空找我,喝两杯?」
「你都快被人登上杂志了,还有心情喝?」楚天澈没好气地说。
韩酌悠闲而无所谓的回应,「嗯,这么有趣?」
根本就听不出他有多想知道这件事,好像这件事跟他无关似的。
「那个女人也没逃过喔。」看他还能不能这么轻松,「怎么样?要不要把它压下来?」
韩酌又往慕容新锦住的公寓看了一眼,「不用。」
楚天澈咋舌,「欺负得这么狠,不怕人家不要你,一声不吭就逃跑了?」
「就是要欺负她。」跑,她敢?不就是欺负她一下。
「人渣。」韩酌听得不痛不痒。
街灯昏黄的光线打在他黑色的车身上,黑得发亮的车身像是被镀了一层特殊金属。
挂了电话后,韩酌还是静静地坐在车里,没有开车离开,他绝对不会承认,他是在思考要不要上楼敲门这个问题。
结果不知不觉,他在她家楼下坐了一晚。
第7章(1)
话虽然这么说,这些道理慕容新锦也都懂,但说是一回事,懂是一回事,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人心是用肉做的,她毕竟也只是个二十几岁、谈了第一场恋爱的女孩子,根本没办法像说出来的那么潇洒。
慕容新锦趴在桌子上发呆,手握着笔在白纸上一笔一划无意识地写着字,大小的白纸上被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某人的名字,如果那天在餐厅里她没有问他那个问题,那今天就是他们在一起三个月的纪念日了。
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她疯狂地想他,想他今天会不会因为不想弄脏自己的手,而不做早餐;想他的秘书今天有没有调三七比例的咖啡牛奶给他喝;想他是不是又像遇见她之前一样,整天到欢场去;他有没有遇上比她更好的女生,会不会又像调戏她一样调戏别人?还是说他遇上了对的人,从此修身养性,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她觉得她快疯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喂,你写这么多韩酌干嘛?之前不是说要去追薛睿渊的专访吗?失败了?」
细细的女声从耳畔传来,慕容新锦回过神来才发现有人坐在她的身边,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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