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
邹丹菱想说的“不是”和苏亦耘没说的“巴”字,同时间被彼此双唇吞没。
不再如落在她额际与鼻尖那晴蜓点水般的轻吻,一对上了,苏亦耘犹如沙漠中饥渴许久的旅人见到甜美涌泉,急切汲取所有,再也不肯轻放。
事出突然,邹丹菱被杀得措手不及,等她回神,人早已被他压覆在拼木地板上,全然落入他掌控之中。
他的需索热切如火,绵长深密的热吻仿佛想勾人魂魄,瞬间便点燃她身体里最原始的yu/望。
他太熟悉女人的身体,每个吻全落在最敏感的地带,每个爱抚都落在最令销魂的禁地,邹丹菱还来不及反抗,身体便已臣服在他的诱惑之下,不断呐喊着要他,不肯让她说出半个“不”字。
“不”?不,她一点也不想阻止他求欢。
理智告诉她该喊停,但她知道,这或许是她今生仅有的机会,能被深爱的男人缠绵吻着、紧紧拥着,像有多渴望自己一样,急切地、热情地占有,感受和他合而为一这既痛苦、又幸福的瞬间。
明天会如何?
这个问题,现在的她根本无法去想。
她的眼里、心里全只有此刻贪恋地在自己身上索求温暖男人,她早已满溢、无从宣泄的爱意终于找到出口,能被他如此狂烈地占有,何尝不是她渴望多时的美梦?
纵使,他凝视着她的眼神早已涣散、亲吻着她时喊的是别人的名字,她也无怨无尤。
这是她的选择,她选择成为苏亦耘的知己,选择偷偷苦恋着他,也选择了让他成为自己初夜的对象,只因为他早已是自己永生难忘的爱人……
“我爱你……”在苏亦耘翻身醉睡之前,在她耳畔轻轻说了一声。
“我爱你。”
邹丹菱坐起身,望着他酣足睡颜,爱恋地轻喃一句,不舍地弯身在他唇瓣再偷一吻。
直到这一刻她才深切明白,原来自己比想像中更爱他,爱到宁愿冒着化为泡沫的风险,也想和他成为一夜夫妻。
原以为自己是理智型的女人,才有办法压抑住感情,扮演好朋友的角色,原来为爱疯狂才是她本性,不是她压抑得好,而是苏亦耘从来没想过诱惑她,一旦他出手,自己只有弃械投降的分,什么都顾不了。
“我要的不多,做回朋友就好,至少在你最难过的现在别叫我离开,好吗?”
沉睡中的男人没有回应,邹丹菱心中却早有决定。
无论如何,她一定不能在苏亦耘最伤痛的此刻,让他还得面对究竟该对不爱的她负责,还是割舍两人友情、从此陌路的因扰。
她会让一切回到正轨,不会听从他的烂原则从此不相连络,更不会成为他必须基于道义勉强迎娶的妻子,他只当她是朋友,那就只是朋友,不必有任何改变。
得不到幸福的人只有她一个就够,不用他来相信。
“我希望你能早日找到更值得你爱的女人,和她一起得到幸福,真的。”
她衷心低语,任泪悄悄奔流……
第7章(1)
和往常一样,苏亦耘在头痛中醒来,眼睛一时畏光又酸涩,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模模糊糊地,看不清这个世界。
不过他倒是能清楚察觉被单下的自己一丝不挂,欢爱过的记忆虽然不存在于脑子里,身体的感觉倒是还残存着,看来昨晚他又醉得不省人事,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女人过了一夜,这里要不是汽车旅馆,就是那女人的家吧?
呵,居然一而再地学人家玩起一夜情?苏亦耘,看来你真的是完全堕落了……
他伸出右臂遮住双眼,从心底冷笑自嘲。
想用酒麻痹自己,藉由别的女人的拥抱获得温暖,结果他的心仍旧隐隐作痛,一次比一次来得更加空虚。
难道他这辈子都要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下去?
“够了,别再继续糟蹋自己身体,每晚醉得不省人事,每天在陌生地方醒来,不觉得很可怕?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你,为什么要这样自我放弃?亦耘,跟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他忽然想起来,昨晚丹菱似乎有找到他,劝自己和她离开酒店,印象中,自己明明有跟着她离开——
苏亦耘倏地放下右臂,惊愕地弹身坐起,瞠目面对眼前一切。
右侧白墙上的企鹅造型大钟,是他陪丹菱逛街时买的;靠墙的红色按摩坐垫,则是他去年送的圣诞礼物;墙角插着干燥花的半人高大陶瓶,是自己和一群朋友去莺歌玩,临时起意辛苦为她亲自扛回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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