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蜿蜒的流水,从姥姥居住的院落回到自己的院落,步行需要一刻钟,或许心急如焚,居然不自觉的施展轻功,但是当他踩进院落时,就觉得不寻常。
太安静!
平常这时间,娃儿都抱着阿则在嬉闹,有时让他卧躺在床上,一大一小讲着让人一头雾水的不知名语言,还可以哼哈半天,最后乐得大声嘻笑。
宇文决疾步进入内院,空无一人,虽然点着通亮的灯火,但不见女主人的身影,旅是下意识的转身,要去寻人。
“杏花?秋堇?海棠?”他连喊了几个负责服侍季娃的仆佣,都不见应答。
宇文决加快脚步,但才跨出内院,险些撞上季娃。
“你……你跑哪去?不是说身体不适?”
“夫人去姨太那儿把则少爷抱回来。”海棠连忙解释,“本来我陪着则少爷在姨太那儿玩,但时间晚了,姨太觉得则少爷可爱,怎么都不放人,所以只好劳烦夫人亲自跑一趟。”
季娃抱着手上的小侄子安适的打起呼噜,爱困的小脸在她的怀里磨蹭着,模样非常可爱。
宇文决看在眼底,却忍不住皱起眉头。这小子也太超过,怎么可以踩着他的专属地盘?
“把则少爷抱去歇息,夫人的身体还不适着。”
季娃却紧搂着宇则启。“今晚既然我身体不适,无法服侍二爷,就跟则启一起睡吧!免得半夜扰醒二爷也不好。”
分房?冷静归冷静,宇文决从没考虑过分房睡这件事。“你既然知道身体不适,跟一个娃儿睡,万一半夜有什么,谁能帮你?我不允!”
“二爷,你……”
无视季娃还在进行最后挣扎,宇文决已经强势的用巧劲将宇则启抱给海棠,使了眼色,就让一行人全都离开。
“你要自个儿走进房里,还是让我抱着你进去?”
万一被下人瞧见,实在太羞人。季娃甩着袖,率先进入内院,什么夫为首的戒律都抛诸脑后。
宇文决倒是一点也不介意,紧跟在她身后。
“你还在闹脾气?”
季娃视若无睹,甚至置若闻,只顾着坐在梳妆台前,开始解开发髻。
“为什么没有绾发?”只有未婚的姑婚才会垂发。
季娃以沉默抗议。
“不讲话不代表没有事!”
季娃对着镜子梳头发,丝毫不予以理会,最后任由他抢走梳子,她反倒开始翻着妆奁盒。
宇文决自顾自的梳起她的黑发,如云般丝滑,他还记得铺在纯白棉被上的模样,纯洁间带点冶艳。
季娃想挣扎,但他坚持的握紧一丝秀发,这么一扯痛的只会是自己,让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乖乖让他梳头发。
“好香,有股花香味,这香味我常在你身上闻到。”她的发丝细软,和自己粗硬的头发不同,松开后,让空气弥漫着花香味。
那是她为了去除沾染在身上的油烟味,特地请人做的香膏,平常除了抹在发梢,还会擦在身体上。但是话到了舌尖,她硬生生的咽下,就是不同他说话。
“你在气我稍早讲的话?”
有什么好气?不过就是不爱!她没有卑微到要跪求别人施舍。
“我知道你的背景,你也知道我的。我在成亲前说过,你还记得吗?”
怎么可能忘记?当时她还震撼到无法自己。
“有那样的成长背景,你还会相信情爱吗?那是世界上最廉价的!”宇文决嗤之以鼻,不改过去的态度。
对!父子恶斗,兄弟相残,最后连未婚妻都被叔叔霸占。难怪他不相信情爱,或许……她心惊。“若不是为了保全我的清白,你这辈子会娶妻生子吗?”
“不会!绝对不会!”早在当初离开宇家,他就决定孤绝一生,若不是遇上她,贪食的后果。
果然!季娃原本忿忿的情绪,如怒涛般汹涌,奇迹似的平缓。思考半晌,她毅然下定决心。“这样吧!在我有生之年,只要你一直无心其他女人,那么我同意你不爱我,就这么过一辈子也好。但若有一天你觉得自己的心境不同,可以容下其他女人,我绝对同意离异。”“什么意思?”宇文决皱起眉头。难道她之前有考虑过离异这条路子?
“就你听见的,即使你不同意,我也当你同意了。”只要一想通,她就觉得肚子饿得难受,猛地站起身,忘记秀发还握在他的掌中,顿时惊呼,“啊!”
“怎么?很痛吗?我瞧瞧头皮有没有事!”他紧张兮兮。
这原本说不爱的男人讲得洒脱,现在却屏息,紧张的审视她的头皮有没有发红。这男人说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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