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优雅自信的步伐,她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即使清楚她爱逞强的个性,冯迪文还是有两秒的怔忡。她这么辛苦武装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过,这并不难理解。作为银行界龙头之一──万钧银行的传讯部总监,同时也是旭华集团古昊书未婚妻,雷家大小姐的一举一动自然受到狗仔队全天候的监视。
要是稍有差池,大大小小的报章杂志都会以她为封面人物,仅凭数帧照片,为她杜撰形形色色的故事。
走在前方的雷佑嘉暗地调整呼吸,今天她的胃似乎故意跟她过不去,非逼得她在人前出丑。
然而她天生个性倔,就不信撑不下去。
为了家族也好,为了她自己也好,她都必须确保在人前永远是笑容满脸、举止优雅,就算别人以未婚夫的风流韵事试图打碎她的从容,她都不会如别人所愿的展露丁点的狼狈。
六年的时间,早已让她练得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好本领。
这些,都是出自古昊书的训练。
即使已有婚约,他还是绯闻不断,一会儿是红遍中港台的模特儿,一会儿是电视台力捧的新进女星,又或者是上流社会丧夫不久的美丽寡妇……但凡是女人,他都来者不拒,视她这未婚妻如无物,每每要她面对记者尖锐的询问,甚至要为他想借口。他们只是朋友;当时她也在场的;那位女明星正好路过,前来打招呼而已……多不胜数的借口,全都是一些没有人相信的可笑理由,偏偏都是出自她的嘴巴。
她其实可以单方面解除婚约,相信他也乐见她主动求去,然后继续为他的情史增添更多辉煌纪录,可是……心底依然有着微小的烛光,她对他始终有着盼望。
他们曾经历过的快乐日子是那么的真实,说明他们可以相守一生,他的态度会急遽转变,全是因为她那好事的孪生哥哥。
要不是哥哥帮倒忙,古昊书怎么会认定她是为了巩固家族生意而接近他?然而任凭她说破了嘴,他就是不肯相信她的真心。在他眼中,她是个唯利是图、贪慕虚荣的女人,而她也渐渐地厌倦再多费唇舌去解释,既然他要这样子想她,便随他好了,至少在他心中,她是特别的存在,一个让他讨厌的女人,也比那些他过目即忘的女人来得强。
她已不记得从何时起开始跟他针锋相对,不再在意他跟什么女人同游巴黎,不管他携同怎么样的女伴出席什么商业宴会,她只会跟他强调自己才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要是他有什么差池的话,丢脸的可是他们两家企业,或会带来无法估量的损失。
而他,会回以一个冷冽无比的眼神,彷佛在告诉她他一点都不在乎,随她以受害者自居好了。
她该这么做的,对不对?可以博得别人的同情,同时立于道德高地,她并不会有任何损失。
然而她从来没有这么做,反倒为他想出一个个借口。他看不见她的委屈、心酸,只看到她贪恋当他的未婚妻……因此,他越来越放肆,似乎是想挑战她的底线。
像今天下午的情景,她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他不分时间、地点、对象,只要不是她就行。
她有时会想,他是不是算准了她会前去找他,故意让她看呢?
每次想到他宽广的胸怀正被人占据,他强健的臂膀用力地搂着别人……她的心都会不住地绞痛。但她倔强地不愿向他示弱,或者就算她哭给他看,也不会令他产生任何怜惜。
她不容许自己如此难堪,所以只能以冷嘲热讽去包裹受伤的心。
多次的对峙下来,她已经不知道维持婚约到底有什么意义,对他的爱恋也在他多次伤害后慢慢地冷却下来。
“佑嘉?”冯迪文开了车门,叫唤一脸茫然的她。
“呃?”她怔了怔,看着身旁的他,缓缓地绽开一丝淡笑,上了车,并系上安全带。
冯迪文上了车,示意司机开车前往医院。
本来平复了的疼痛再度来袭,雷佑嘉痛得忍无可忍,整个人倒向冯迪文,两手抓住他的臂膀,大口大口地喘气。
当轿车离开了大楼的停车场,平稳地前行之际,一辆在对线马路行驶的跑车陡地停了下来,驾车的人脸色铁青。
古昊书对于自己无意识地驾车前来万钧银行总部大楼已是相当不悦,即使他以兜风为由,可是他的脸色一直都没有好过,在看到对向轿车内的情境后,握着方向盘的手更是捏得死紧,指头几乎陷进小牛皮之内,指节因为过度用力都泛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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