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兴奋,她拿起香槟猛摇,打开瓶塞,碰!香槟喷洒出来,她拿着它当武器,到处乱喷。
苏凊文看着好笑,他没想过郁乔有这一面;齐翔甘之如颐,还舔了舔喷落在嘴边的香槟;但有洁癖的钟裕桥受不了了,他叫着要去抢她手上的瓶子。“你发疯哦,香槟染到白沙发很难洗,快给我……”
“不要不要不要……沙发是我的,我都不心疼了,你舍不得什么……”
她跑、他追,她一面跑还一边乱喷香槟。
听见郁乔的话,齐翔换了新和弦大唱卓文萱的歌曲。
不要不要、胡搞瞎搞,不要不要、乱七八糟——
“郁小乔,我警告你哦,快点把香槟放下!”钟裕桥指着她大声恐吓。
“来抢啊……”
她朝他挑衅,钟裕桥是能够被人乱挑衅的吗?当然不能,他三步两步抢上前,一把将她拦腰抱住,硬用蛮力把酒瓶抢下。
郁乔手里没了酒瓶,随手拿起抱枕往他脸上砸过去,他一弯身躲开,但抱枕随着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砸到苏凊文的脸,齐翔乐得加快节拍,又换新歌。
都是你的错,轻易爱上我,让我不知不觉享受被砸的感受——我承认都是抱枕惹的祸,这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残暴,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我承认都是香槟惹的祸——
这辈子、从来、没有人敢拿东西砸他。苏凊文笑得满脸诡异,双手高举抱枕,凌厉的目光射向郁乔。
完了、完了,她快吓死了,她居然攻击董事长,她的小命、她的明天——今天晚上基隆外海会不会出现一具无名女尸?
“对不起,阿董,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大人大量,原谅小女子的莽撞。”
苏凊文挑挑左边眉毛,冷笑,缓缓向她一步步靠近。
钟裕桥乐了。恶马被人骑,恶人恶人治,他就不信她没死穴。他两手叉腰,站在一旁看好戏。
她合起两掌,在胸前猛搓。“阿董,我错了……不要打我,我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弱女子?你的手劲可不弱哦……”
眼见他高举抱枕,新武器就要投奔到她头上——
下一秒,方向大逆转,苏凊文手上的抱枕啪地正中钟裕桥的笑脸上。
郁乔大笑,连连拍手。
“阿董,你是好人、是善人,是替天行道的包青天!”她跳上前,抓住苏凊文的手臂乱摇一通,又叫又笑。
这是哪门子的替天行道?
钟裕桥咬牙切齿,抓起抱枕,目标指向苏凊文。可是苏凊文虽然高,身手却很矫健,在抱枕飞过来瞬间,他拉住郁乔飞快闪到一边。
于是抱枕报复错了人,齐翔的帅脸被打成肉饼。
他斜着眼,脸皮微微发颤,大家都以为他会捡起抱枕,展开下一波的攻击行动,腥风血雨的武林即将掀起一场暴乱。
于是钟裕桥抓起另一个抱枕准备迎战,苏凊文则是把郁乔护在胸口,试图寻找遮蔽物。
可是没想到,齐翔只是淡定地换了合弦,酷酷地唱起台语歌曲——
我问天,我问天,到底是为什么——
下一刻,三个人爆出大笑。
这天,苏凊文发现自己爱上这个新家庭,这些新家人。
第10章(1)
把头埋在枕头里,时间很早,太阳还没有升起。
是一个梦,提早将郁乔唤醒。她笑看着床头边的合照,呆呆笑着,照片里有阿嬷,有阿董、大桥、齐翔和自己,大家都在笑,笑得很张扬。
她一向渴求家人、渴求亲情,在收留两个无处可去的男人,又加入阿董之后,她有了家人的支持与安慰。
阿董搬进来已经一个多月,原本的针锋相对,慢慢磨合、慢慢融洽。
偶尔他们“全家人”会驾车出游,有时他们会一起挤在沙发里看鬼片,齐翔负责做点心,大桥负责关电灯,她负责鬼叫,而阿董……负责把她抱在怀里。
他总说自己不会安慰人,可是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小动作,让人窝心。
说实话,满屋子人,她哪会害怕,可是她一叫再叫,因为,一次两次,她眷恋起他的怀抱……
都说暗恋早已结束,都说她对他,只是家人对家人,可是常常一个不经意间,他就让她怦然心动,让她想要出轨,真是糟糕啊。
不过,她不会爱上他的,绝对!
上上星期三,疗养院打电话来,说阿嬷生病送医院,那时她吓得六神无主,从沙发上跳起来。
她一面跳一面大叫,“没事的、没事的,阿嬷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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