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迎合她?”她语音哽咽,鼻酸眼涩,一脸茫然与困惑。
“总比得罪好吧!”
“你已经了解我母亲的想法了,你还想纡尊降贵娶个祸害回家,祸延子孙?”她不是虚张声势吓人,是真有这层顾虑。
“为了你,即使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甘之如饴。”他嘴巴沾了蜂浆。
“我怕这个洞,是无底深渊,一辈子困扰着我们。”
“傻瓜,我们婚后又不住在这儿,以后逢年过节回来尽点心意,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痛。
“她如果要跟我们住呢?”
“我上有父母,又是长子,这是不可能的。”
“一大笔的聘金?”
“如果钱能满足她,再多的钱我都给得起,最好是卖断方式。”
“力耕,我不是说钱多少的问题,而是你父母听见我母亲狮子大张口后的反应。他们会看轻我,我恐怕在余家永远都抬不起头了。”她转过身来,叹息连连。
“不会的,我父母是明事理的人,不会以偏概全,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我……”她心乱如麻。
“嘘,不要说话,让我好好看看从阴曹地府回来的人,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这个时候,一吻解千愁。
汪恩涵颤悸了一下,血液似脱缰野马在每条脉管尽情奔放,久违的热情,使她双颊酡红,眼迷心眩,双手如蛇缠住他的颈项,饥渴又大胆地反应他的吻。
余力耕大脑接到了她似火浓情的讯号,血脉愤张,心如鼓击,体温急遽上升到了沸点,更加激动、煽情地爱抚她的唇。
当他们吻得浑然忘我时,门口响起砰砰的敲门声,两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硬生生地一分为二,眼里都有依依不舍的流连。
“思涵,爸可以进来吗?”
汪思涵拉开了门。“爸,请进。”
“余先生,思涵曾在信上约略提过你的人,在医院时我也见到你对思涵的心意,我非常放心地把女儿交给你,但我不希望连她母亲也移交给你。”汪父语重心长,在周秀美的字典中,没有满足二字,余力耕必须要有防患未然的打算。
“伯父,我不懂您的意思。”余力耕如坠云雾中。
“思涵不只是嫁给你,而是嫁到你的家庭,所以她的幸福,和你及你的家人息息相关。”汪父忧心仲仲。
“这点不会成问题的,思涵是个好女孩,我父母见过后也是赞赏有加。”
“可是她母亲嗜财如命,会影响到长辈的看法,尤其是摆明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的威胁口吻,你是可以容忍,但你父母亲能接受吗?”
“我懂了,我先瞒着我父母和伯母谈好条件,以免思涵往后难做人。”他恍然。
“谢谢你体谅我保护女儿的心。”
“我更要谢谢伯父,要不是您的爱,思涵是不可能醒来的。”他了然于心。这对父女的感情,才是真正的海枯石拦,亲情永不变。
第8章(1)
星期天的下午,下了一场对流雨,颗粒大而圆,敲在窗玻璃上更是清脆。
汪思涵伸手撩开窗帘,指尖在玻璃上刮出声响,她的心像打在窗上的水滴,渐渐地汇集成流,流到谷底,找不到新的出口宣泄,只好愈积愈多,终于循着泪腺,从眼角的缺口潺潺落下,在脸上留下两道淡淡的痕迹。
今天是她最该高兴的日子吗?好象不是。
一大早,天上还有些微弱的星光,江母就拉开喉咙,吹着起床号,叫醒这个家和左右邻舍,自己兴奋得睡不着觉,也不准她和江父作梦,拿着一张单子,要他们照单全收大扫除。要不是父亲太过于温驯好欺侮,弯腰驼背地拖地擦窗,她于心不忍,否则说什么也不会称母亲的心,当他们是牛马使唤。
她的叛逆迟来了二十年,而且来得不是时候,跟自己的终身大事过不去。
一样看窗,两样心情。
汪母虽然心里头嘀咕这场急雨下得太突兀,不过该来的跑不掉,她总算拨得云开见日出,现在的心情好比长恨歌里头数句:汪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早知如此,她多生几个会下金蛋的母鸡,荣华富贵享不荆不过,像汪思涵这样的逆女,多生几个,只怕是无福消受,早把她给活活气死了。自己的婚姻大事,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既不上美容院洗头,又不化妆,一点女人应有的虚荣都没有,竟有瞎猫碰到死耗子的好运道。偏偏她周秀美生不逢时,若换作她晚生个二十年,凭她的容貌、机智,现在应是名门富豪家里的大少奶奶,而不是市井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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