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相思怕上楼(55)

2025-03-01 评论

“伯母,将来我跟思涵生的孩子,一个过继汪姓也无妨。”余力耕退一步。

“现在社会乱,治安不好,政局不稳,交通危险,我怕一个不够。”

“秀美,你这是鸡蛋里挑骨头。”汪父神情十分激动。

“汪太太,年轻人最重要是两情相悦,你何苦拆散他们?”辜东汉沉不住气。

“我是苦,但这是汪家和余家的事,没你说话的份。”汪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是没有人性了,女儿算什么?比起她垫伏多年的仇恨,微不足道啊!

她痛苦,全是因为这个女儿,她下地狱;女儿就是她的陪葬品。

“秀美,来者是客,你有点风度。”汪父叹了口气,孽啊!

“我是想对他们客客气气的,但是我不愿意嫁女儿,他们又何苦纠缠不清?”汪母这是打了人喊救命。

“思涵能嫁到余家,是她的福气。”辜东汉有苦难言。

“哈哈哈!她是个无福之人,跟了她穷酸的爹,注定这一辈子苦命。”是啊,谁生做她的孩子,谁就受她的折磨,汪母偏执地大笑。

汪思涵开始有了怀疑,她和母亲之间,究竟孰是孰非?就像先有鸡,还是先有鸡蛋的问题一样,大肚子嫁人,是母体的错?或是胎儿的错?谁该为一时的性欲负责?如果都不想负责,谁又该为生负责?“伯母,你是不是嫌六百万太少了?我可以再加,一千万如何?”余力耕自以为是,说出秘密。

“什么六百万、一千万?”余父、余母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又不是卖女儿,就算你开天价,我也不卖。”汪母一副清高的模样。

“不用求她,你们都不用低声下气了,我早就过了不需要监护人的年龄,她管不着我嫁谁。”她不再坐以待毙。

“汪思涵,你这目无尊长的不肖女。”汪母一巴掌掴去,打得汪思涵脸上五指痕鲜明,自己的手心更是又痛又麻。她是打给别人看的,看了心疼。

“打得好,妈,我要你一毛钱都拿不到,哈哈哈。”汪思涵双手一展,不要任何人靠近她。

“你敢私奔!我就去法院告你遗弃。”汪母恶人先告状。

“去吧!法院会当收到张笑话状纸,在报纸上大肆渲染,滑天下之大稽。”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一张小脸万念俱灰,再也待不下去了。

“你不许出去。”汪母厉声警告。

“有本事你打断我的腿。”

“思涵,等等我。”余力耕急欲退出门,担心她想不开。“爸、妈,麻烦你们坐姨丈的车先回去。”活在这样的家,思涵难为了,他肝肠寸断。

“我要去警察局告你们诱拐。”汪母两手抓住门框,放下狠话。

“告什么?未成年?还是逼良为娼?”辜东汉拉开她的手,嘲笑她的无知。

“滚,滚,都给我滚出去。”

“余先生、余太大,实在对不起,内人诸多不是,害你们受委屈了。”汪父一路赔不是陪到车旁。

他看了一眼辜东汉,摇了摇头,像是问他这是谁的错?

上一代的恩怨,祸延小辈。

☆☆☆☆☆☆☆

汪思涵决定和余力耕公证结婚,为了避免汪母闹场,他们不请客,以报纸刊登结婚启事,通告诸亲好友。

这对余家而言,虽然有些遗憾,但余家坦然接受这桩不能铺张的喜事,只要有情人终成眷属。

婉拒余家留她夜宿的好意后,坐在余力耕的积架车里,汪思涵不发一言的静谧,显然是视回家为畏途。尤其是车行到华江桥上时,她一声迭一声的叹息,挨进余力耕的心坎里,对她的别扭又气又好笑。

“不想回家,就不要勉强。”余力耕皱皱鼻,一只手游移到她的肩膀。

她打苍蝇似拍开他不规矩的手,撇了撇嘴。“不回家睡哪儿?公园?车站?”

“睡我家。你害羞,当然就是上宾馆了。”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臭美。”

“你安一百二十个心,我会等到新婚之夜时,再行周公之礼。”

“哼!你这双毛手、这对毛脚会安分守己吗?”除非天塌下来。她斜瞄他。

他若有所思的迟疑,接着嘴角绽开一小朵痴情花。“放心,只有我的嘴会不安于室。”心湖已被春风吹得波纹荡漾。

“我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眼。”

“司机我当,油钱我出,住宿费也是我掏腰包,你是不是应该有所回馈?”他不但精打细算,甚至还要连本带利讨回。

“奸商…”她是已上了出海的贼船,呼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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