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我家厨房要成为蟑螂乐园了。”
“你们女人就是啰唆,洗太快嫌洗不干净,洗太慢嫌花纹搓掉了,还真难伺候。思涵,你会这样对余力耕吗?嫌东嫌西的。”他老大不高兴地板起脸。
“不会。”她心里高唱我俩没有明天。
“当然不会,你已经把他甩了。”蒋天雪不服气地说。
“什么!我没听错吧?他被三振出局了,为什么?”他蹙着鼻子,贼贼地一笑:“那我岂不是又有希望了?”心里想的是有机会叫她一声大嫂。
“你不够格。”蒋天雪拧着他的耳垂发威。
“轻一点,开个玩笑就打翻醋坛,那我以后当哑巴好了。”他鼓着腮帮子。
“最好把你的臭嘴巴贴上封条。”
“可能是吃多了大蒜。没关系,晚上多刷两遍牙,亲热起来才没味道。”他翘着嘴圈成吻的唇形。
“你少恶心了,我今晚和思涵睡,你睡沙发。”蒋天雪嘴角笑出了梨涡,整个人如飘在云端上,软绵绵。
“好吧!晚上不刷牙不洗澡了,带着男人味人梦。”他走到洗手间小解。
“男人!”蒋天雪瘪瘪嘴。
“好幸福哦!”她的眼眸浮上一层薄雾。
“哭吧!我的肩膀惜你靠。”
汪思涵伏在蒋天雪的肩上,崩溃了。
☆☆☆☆☆☆☆
接到田子照来电打的小报告,辛人杰又有了败部复活的生气。
感情这码子事,不但可以慢慢培养,更可以从友情升华。辛人杰藉公私两便之利,在情字这条路上如鱼得水、如鸟翔空,像是黏在汪思涵身侧的连体婴,如胶似漆分不开,上班在一起,下班也一起,不过全是为了公事。辛人杰突然对俪佳人的编辑有诸多见解,拉着汪思涵天天检讨改进。
汪思涵心甘情愿接受工作上的疲劳轰炸,至少脑子里不会出现余力耕的影子,既能忘了烦恼又可有工作成就感,她何乐而不为?
经过半个月如影随形的日子后,辛人杰已是弹尽援绝,再也掰不出一句对俪佳人丝毫不满意的地方;他太满意了,满意到又有理由庆祝俪佳人的新生。
优雅的钢琴声、柔和晕黄的灯光、精致可口的美食,好个人间一大享乐。
过去,她以大快朵颐解千愁,现在她反倒觉得食难下咽,和当时的蒋天雪的胃一样,被苦涩的酸汁塞得溢上了咽喉。
“思涵,你怎么吃这么一点?又不是小鸟啄食。多吃些,你最近瘦了。”他体贴人微。
“男人不是都喜欢苗条的女人?”她打起精神,挤出一丝牵强的笑容。
“是你们女人自己说的,其实男人怎会喜欢抱着火柴棒睡觉?”
“难怪现今社会吹起一阵波霸风,害得一些洗衣板女同胞赶时髦隆乳健胸,坏了蔡老师自然就是美的真谛,原来你们臭男人就是始作俑者。”她故意把话题扯远,说些无关紧要的应酬话。
“西风东渐,时代所趋。”外国电影里头的金发美女,带动硕大就是美的世界性流行风,逼得亚洲人不得不起而东施效颦。
“唉!女人真命苦,都是诗经害的,女为悦己者‘禄。”她引经据典。
“你不会命苦。”他斜视她的胸脯。
“辛人杰,吃饭看桌子,讲话看眼睛,请勿乱瞄。”她要送他三只瓷猴子,脸部表情写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对不起,原谅我这老芋仔太久没和女人约会了,眼睛一时失去控制,小姐有容乃大--”他一愕,扮了鬼脸。“我的意思是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别想歪了。”
“我没有,倒是你自己脸红脖子粗不知所为何事?”
“我以为这个笨嘴巴又冒犯你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讲话兢兢业业?”
“以前我们是朋友,可以无拘无束闲扯,现在不一样了。”
她存有戒心的眼神盯着他。“生疏了?”
他深情款款地注视她。“不,因为我要追你。”
“辛--”她给了他一个拒绝的摇头。
“我不会因被拒而打退堂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总有一天你会被我的真情感动。”他虽没罗家伦的才情,但孜孜不倦追老婆的精神相同。
“田子照这多嘴公又嚼舌根了,对不对?”她指尖漫不经心地沿着水杯杯脚上上下下来回好几趟,此刻的心情怎是一个愁字了得。
“子照关心你,怕你想不开从此锁上心扉……”他一个激动握住徘徊在杯脚上的手,差一点翻倒水杯,幸亏另一只手及时拿起水杯--余力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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