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那群人现在可能在忙着逼供,她必须趁其不备溜走。
反正早晚都要走上飘洋过海这条路,何不现在就到机场等候补位去香港?或是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只要没人认得她。
门倏地被推开--或是说是被撞开--李媚虹踉踉跄跄地趺到洗手台旁,大声作呕。
“你是不是不舒服?”她动了恻隐之心,扶住李媚虹摇摇欲坠的身躯。
“你看不出来这是害喜的征兆吗?”她转过脸用手绢拭嘴,眼里透出母性的光辉,光辉中又有骄傲的影子。
“你怀孕了?”她身子不由地颤了一下。
“是的,我怀了力耕的骨肉。”李媚虹眉飞色舞的说。
“这……这怎么可能?那时候他和我还在交往中。”
“汪小姐,我知道力耕同时和你我交往,但你不知道,不知道的原因是因为他和你只是玩玩,而我才是他要娶的人。”“不,他才不爱你,他爱的是我,否则他为何要来我家提亲?”她有凭有据。
“那些都已经是过去式。”李媚虹词穷。
“你无话可说了,依我看,你肚子里的种非但不是力耕的,可能根本没有种。”她毫不留情地拆穿西洋镜原是个镜面折射的幌子。
“看看我手上的这枚戒指,你不觉得很眼熟吗?”李媚虹高举左手,无名指上有枚朱砂宝石戒,虽然不是很名贵,但意义非凡。
她揉了揉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力。“是力耕的。”
“是他二十岁生日时,他母亲恭贺他成年的大礼。不用我多费唇舌,你该明白现在载在我手指上的意义了。”李媚红卖弄莲花指。
“他……他不可能将这么贵重的纪念品送给你。”她拚命摇头,发丝粉乱。
“由此可知,他是多么地爱我。”
“我不信。”
“难不成你以为这是我偷来的?”李媚虹咬牙切齿。
“你确实是用偷的。﹂内侧的门一开,余力耘从容地走出来,一个内急居然花了她十五分钟,一边蹲马桶一运听故事--加料故事。
这个声音与答案,使汪思涵浸浴在久旱逄甘雨的喜悦中。
“力耘,我--”这个声音吓得李媚虹脸白如鬼魅。
“李媚虹,你趁我哥哥病得不省人事时,偷偷从他手下取下,事后我们全家为了这枚戒指翻箱倒柜,而你竟然佯装不知道,还有脸和我们一起流汗。”
“力耘,我只是暂时借用一下,我会在适当的时机还给力耕,求求你不要说出去。”李媚虹弄巧成拙。
“我非但要告诉大哥,还要告诉爸妈,让他们都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为做余家媳妇如此不择手段。”余力耘心寒虚情假意也可以和真的一样感动天地。
“我的手段只是为了对付汪思涵,对你们一家人我是真心的。”李媚虹抽抽噎噎地掉下眼泪。
可怜的李媚虹,这一回合擂台赛,她是对影打拳,自己打自己。
她的对手汪思涵,已伤重提前离常
“女人的眼泪,对我不是武器,你还是留着它们,可以省下许多力气,待会儿好自圆其说。”
“余力耘,我不怕你嚼舌根,不会有人相信你的。”李媚虹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全身散发出的狠劲令人毛骨悚然。
“那我们走着瞧!”余力耘不甘示弱,还没来得及拉门出去,李媚虹先冲去内侧的门,马桶冲水声随后咕噜噜响起,急得余力耘一把扯住李媚虹的头发,忿忿的问:“李媚虹,你这是干什么?”
李媚虹仰着头,沾沾自喜道:“我把证据冲到马桶里,没有了证据,你能奈我何?倒是你自己要小心点,将来我做了你的大嫂,你休想三天两头往娘家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家可不容你来去自如。”她露出狰狞的一面。
余力耘望水兴叹。“你好恶毒的心肠,我就不信凭我是父母养了二十七年的女儿,他们会不相信我的片面之词。”
李媚虹一个飞身挡在余力耘身前。“你不准踏出这里半步。”
“我偏要走出去揭穿你丑陋的面目。”
李媚虹突然一个闪躲,一把刀子架在汪思涵颈上。“站住,你若敢轻举妄动,这把锐利的修眉刀马上割破她的咽喉。”
“刀剑无眼,你不要开玩笑。”
“我现在哪有心情开玩笑,是你逼我这么做的。”李媚虹已是骑虎难下。
“你放开她,这整件事和她无关。”余力耘顿时乱了手脚。
“若不是她,力耕早就属于我了,她必须消失,不仅是从台湾消失,而且还要自此从空气中消失,让力耕永远都找不到她。”李媚虹疯了似地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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