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相思怕上楼(8)

2025-03-01 评论


“你要我牺牲色相?”她抗议地嘟着嘴。

“我哪敢,如果真要有色相,我旗下的模特儿随便你挑一个带去。”不是他不识货,是和氏璧上的灰尘太多,瑕掩住光。

“我干脆去换张脸皮好了。”她走到门边,垂下头,心裹痒痒的。

“伤到你的心?”他慌张地扯着她的衣袖。

“没有,我是说换张认真工作的脸皮。”她笑容可掬地拉开门,走出。

“好好加油,全靠你。”他在她背后突然大叫。

汪思涵蓦然回头,比了个的手势。

他喜欢她的开朗笑容,像隆冬太阳,烈焰和风,总让人觉得舒坦。

不知不觉中,他们的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

就像跑银行轧三点半支票般,汪思涵飞也似地来到耕尽投资理财公司,赶在夕阳前,差一刻到五点半。

也许是快要下班的开系,柜台的小妹随随便便就让她这个陌生人进总经理室,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一副看到笑话的模样。

汪思涵不禁怀疑自己是脸上沾了蓝墨?还是口红吃成了两条线?为了不失礼,她取出化妆镜,果然两项都有,于是随手放下大背袋,却一个不留神,背袋打翻了桌边一幅己排好的拼图。当然“已”字现在成了过去式。

“完了!”汪思涵简直不敢看地上散落的千片小纸,她该如何是好?

只能寄望余力耕的会开久一点,久到她把它回复原状,这恐怕得花上三、四个钟头,而且她必须有超人般的速度,和爱因斯坦的智商才办得到。

她的希望很快就落空了,因为她看到一双脚站在她眼前,还来不及说抱歉,循着脚而上,她看到最不想见的一张脸。

他原来就是酒廊的他,那个昨夜在梦中都出现的恶魔。

汪思涵呆住了,跌坐在地上。

“你是来找碴?”他没有好气地说。

“不,不是。”她拚命地摇头,顺便摇醒痴呆,低声下气:“我是俪佳人……”

“我知道。”他伸手扶她起来,在手与手相接触的瞬间,他感到手心的热气,神速地温暖全身的血液。

一个牵手,怎会有如此大的魔力?余力耕不解。

难怪他回绝俪佳人的探访。因为那张该死的支票,可是她不能发火,不能激怒他,为了俪佳人她要忍气吞声。

“这是我的名片。”她傻呼呼地递出名片,完全没想到手心发热的来由,只关心俪佳人出不出得了刊。

“汪思涵,不错,还是个主编。”他啧啧称赞,眼角余光刚好瞄到满地的图片,话锋急转而下:“汪小姐,你又把我……”

“我知道我把你珍爱的拼图弄乱了,对不起,我马上拼好它。”她蹲回地上,像个吸庆器般把所有的图片捡回桌上。

“昨天你要是这么自动自发多好,就不会横生出那么多枝节。”他冷哼。

“希望余先生大人大量,昨天的事我道歉,请你仍遵照当初的协议,允许我们刊登你的专访。”汪思涵心想只要余力耕肯点头,要她下跪赔不是,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立刻照办。

“很可惜,那篇原稿在我今早一怒之下,烧成灰烬。”

什么!她心为之一缩,虽想开骂他心眼小,公私不分,可是嘴却说:“没关系,我马上派人重新访问。”为五斗米折腰了。

“我没有时间。”他说真心话,新接了一个投资企画案,忙得他分身乏术。“任何时间我们都可以配合。”她急了。

“好,等你排完这张拼图,再到计算机室来找我,就这样决定。”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原先坚决不合作的心软化了,他想了个折衷的办法。

汪思涵无言地点头,蹙紧着双眉俯首拼拼图。

余力耕尽收眼底,心里有种想笑的冲动。汪思涵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显而易见她是个矛盾的女人,白天不同于夜晚,脸色不同于心情,她似乎总在压抑自己某种个性,或是说不敢追求些什么。是什么呢?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但是他会知道的,他对她充满了好奇心。

虽然她现在穿著不荀言笑的服装,脸上专注的表情也是不荀言笑,全身上?找不出一点性感的风情,可是他见过昨夜的她,更难忘昨夜的性感小猫。

站在男人的角度,他比较欣赏昨天的汪思涵。

他会锲而不舍地揭开她的真面目,是朵什么样的花。

汪思涵发狠地拼图,忘了中餐没吃,晚餐又过了时,也没瞧见余力耕何时出了办公室,脑海里只有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图片,累得脱下眼镜、外套和不高的高跟鞋,长发也任由它披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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