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不是会员也可以?”
“没问题,这家草木染是由阳凯公司投资的,你可以尽情尝试各种不同的印染方法。”沈雅馨听着他们的对话,头忍不住一点一点的,几乎贴到车窗上,有事情分散注意还好,一旦无所事事,困意就立刻翻滚出来,侵占她所有的思考能力,结果等车子停稳时,她的头顺着惯性,直直撞向车窗。
“砰。”
寂静的车子里,这一声引来所有人的注意,沈雅馨一惊,立刻坐直身子,茫然地看着周围,其他人不是低笑就是摇头,惨了,刚才一定出模了。
孟煜城皱眉,她的皮肤那么细腻,这样的碰撞搞不好会留下印子,他克制住想去查看她伤势的念头,淡淡的说:“身体不舒服的话等一下留在车上,不要下去了。”
“没事没事,只是小小的意外。”沈雅馨摆摆手,第一个跳下车,示意她真的很好,其余人也都跟着走下车,山谷清新的空气令大家的情绪为之一振。
走进文泉草木染的小院,琳琅满目的各色工具让人目不暇接,沈雅馨找到机会,悄悄在孟煜城耳边说:“前几天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你什么时候让他们摆出来的?”孟煜城低笑,“这些本来就在这里,只不过之前怕损坏,大多放在屋子里而已。”
“为什么之前不用?不是一直在染布吗?”沈雅馨问。
“这些工具所代表的技术更加复杂精致,一般的初学者根本掌握不了,等他们学到这一步时自然会取出来。”看她眼底浅浅的青色,他不悦地说:“叫你留在车上你又不听话。”
“哎呀,我好得很,难得见到平时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工艺,多有趣。”她雀跃的小脸让他不忍心命令她去休息,他皱着眉吩咐,“好吧,下午你早点回去,好好睡一觉。”
“嗯嗯。”沈雅馨心不在焉地回答着,眼睛只管盯着一个老人示范扎缬,好神奇,原来花纹可以这样做出来吗?
“欧洲古代的染色工艺也曾经很发达,不过自十九世纪后,一切都往工业的方向发展了。”康泰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一边看示范一边说:“到现在,除了有个别染料会强调天然植物,基本上都无法看到手工印染的存在。”他早就听说过扎缬的大名,也见过完成的作品,不过实际操作还是第一次见。
“手工印染带有一分灵性,在制作过程中你要用心与染料进行交流,告诉它你想要的效果,然后才能制作出满意的作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笑着走过来,插入他们的谈话,他说的比较复杂,借助翻译,康泰才完全听懂他的意思。
“这位是文泉草木染的负责人,白义华,他掌握的染色技巧很多都濒临失传了。”孟煌城没有忽略康泰眼中的探究和兴致,替他介绍道。
“康泰先生,欢迎你来文泉。”白义华微笑着欢迎客人,他就是当年放弃一切去恳求孟煜城的人,当初他作好准备等着被孟煜城百般刁难,没想到后者不但买下这块地,更一直资助他进行草木染的开发和研究。
“我可以亲眼看看那些染色技巧吗?”康泰和他握手,迫不及待的问。
“当然,这不是你今天到此来的目的吗?”白义华笑着说。
白家世代以草木染为营,浸润数百年,对草木染的了解和领悟岂能是一般人所比拟的,白义华边讲解边示范,看得康泰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看到高兴处,康泰自告奋勇要去挂丝,别人拗不过他,只好站在梯子旁边保护,挂丝的竹架很高,要踩着梯子上去将丝整个铺散开。
康泰歪歪扭扭地摆好丝,一步一退地往下走,梯子下到一半时,他突然童心大发,张开手臂欢呼,结果一个失去平衡,直接从梯子上滑下来。
孟煜城正好站在旁边,急忙一把拉住他,康泰身高体重和他相仿,这样一拉不但没把康泰拉起来,反而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好在经过缓冲,两人都没有摔得太重,只是这样一来,两人颇为暧昧地抱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古怪。
大家都看过康泰皮夹里的照片,也对康泰的性取向窃窃私语了多日,见到此情此景,有偷笑的、有搀扶的,更多的人大脑中想的是,完了,总经理不会被看上了吧?
康泰摔得比较重,站起来时还不由自主地抓着孟煜城的手臂,这直接导致连没想法的人都开始联想。
“你还好吧?”孟煜城甩甩头,还有一丝昏眩感。“没事,就是头有点疼。”康泰拍拍脑袋,刚才碰到头了,明天大概会肿起一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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