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话别说得太硬,态度客气一点,今天是他女儿庆生的好日子,他不会希望被人坏了好心情。”
“嗯,我知道。”
韩苍震闷吭了声,神情依旧是毫不在乎的淡漠表情,一直以来,他对于任何事情的态度就像此刻看着窗外的人车与景物般事不关己,因为总是能够冷眼以对,所以也从来不将任何事情搁上心。
有人说,他是因为运气好,所以才能有今天的地位,明明是外头情妇所生的儿子,却因为被未有所出的正妻所接纳,才能够继承韩氏本家,而这位正妻,也就是他称之为母亲的人,正好是唐家主子唐劲的姑姑,几十年来,韩唐两家的关系就一直密不可分,也因为透过这层关系,他才能够得到纳兰刚的倚重,被他挑选为继承人。
而把韩家比喻为狼群的,正是他的母亲唐莲只,虽然只是一名妻子,但她在韩家说话一向极有分量,她要韩家像一队狼群,只要团结合作,哪怕是敌人再强大,都将不足为惧,而她认他为儿子,将他拱上首领之位,说他的出生,是那个她根本就不记得名字的情妇一辈子唯一做对的事情,为了这件事情,她可以感谢那个女人。为了最后一句话,韩苍震从开始认识这位母亲以来,就一直佩服她的见识与度量,最后,接受了她的遗言,尽一切能力接替纳兰刚在唐氏的位置,说明白一点,就是清道夫的角色。
清除一切不必要的存在,就是纳兰刚在唐氏所做的事,也因为如此,他们知道许多就连唐家的主子都不知道的黑暗隐情,有些事情,他们私下办了就不会呈报上去,这是唐家前任主子唐劲给这位好兄弟的特殊权力,而接任的唐厉风至今也一直遵守着这项不成文的默契。
莫东旺吗?韩苍震冷笑地心想,那位老人只怕还不知道,就在他得意地凭着老臣地位,为所欲为之春风得意,想着上头会念旧日的情分不予追究之时,杀机往往就伴随而至。
满满的鲜花与五彩缤纷的汽球,飘散着美味香气的食物,还有不间断供应的啤酒与香槟,眼前,在大宅邸的庭院里到处都是前来庆祝纳兰守花二十岁生日的宾客,乐队卖力地演奏,让庆生派对的气氛显得浪漫而热闹。
纳兰守花身为寿星,穿着一袭粉橘色的缎面露肩小礼服,柔软而微卷的长发盘成了松松的髻,装饰着粉色的珍珠与白色的小雏菊,让她像是洋娃娃般的脸蛋看起来更显得甜美,就像是最上质的珍珠般泛着夺目的光泽。
不过,对于自己的一身打扮,纳兰守花总是觉得浑身不对劲,不习惯双肩裸露的感觉,还有即便已经做好了防护措施,但仍旧不自主小心翼翼,就怕礼服会滑下去让胸部变得暴露。
“不要一直拉,这件小礼服穿在小姐的身上真的很好看。”管家车太太忍不住再一次订正她的举动。
“可是我没穿过把肩膀都露出来的衣服啊!感觉好奇怪,肩膀凉凉的,好像很容易就感冒的样子。”她忍住了不伸手拉,但下意识地将双手夹紧。
“胡说!现在可是夏天,最多等一下我把披肩拿来给你披着,所以不准再拉了,这样就显得你小家子气了。”
“是,知道了。”一听到小家子气几个字,纳兰守花就不敢再多嘴了。
一直以来,车太太就最不喜欢她别扭的样子,要她像个大家闺秀,要得体,要端庄,千万不能在人前丢了先生的脸。
从父亲的口中知道,她的母亲朴明仪也曾经是千金大小姐,可是,母亲却只是告诉她,从容自在的态度,便是最得体、最大方的,太过在意别人的眼光,反倒显得器量太小,倒要教人瞧轻了。
但是,这三年来,出身名门的车太太虽然教导她不少事情,也让她长了见识,但是,这位老妇人最在意的事情就是她有没有给纳兰家丢脸,有时候就连花钱太小气了也要教这位老太太生气半天,无所适从的感觉教她压力好大。
所以,她曾经对父亲提起过,是不是就别让车太太跟着她了,但是,纳兰刚却只是笑笑地说,等哪天她知道该如何面对车太太的时候,那就是她不再需要这位老妇人的时候了。
对于父亲的意思,年纪尚轻的纳兰守花不太明白,但是也没再开口要求过了,反正做错了最多是捱骂而已。
“爹地呢?刚才在切蛋糕的时候还见到他,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人影了?”纳兰守花环视派对现场,向每个前来祝她生日快乐的宾客致意回礼。
“先生有客人来访,在楼上的书房里谈话,我想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请小姐不要去打扰。”车太太语气严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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