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边,勾起淡淡的笑,不是温柔、不是感性的人,却在想起她时,心会变得柔软起来。
古典韵味十足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一位身着黑色制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有礼地颔首,“夏先生,夫人有请。”
并不意外。
他看到颜宛如时,那个温润的女子坐在那里,将一枝、一枝开得正好的纯白玫瑰插入一旁摆放的水晶花瓶里面;大好的阳光从落地玻璃窗外射进来,雪白的玫瑰在枝头灿烂,满满的春意盎然。
女子抬头朝他柔柔一笑,眉眼精致如画,三月里的轻风慢慢地拂过,温暖怡人,“请坐。”
他走过去沙发在对面的坐下,尊敬地唤了一声:“姚夫人。”
颜宛如的眉目更加柔美,递过来一枝白玫瑰,“美吗?”
他接过去,一瓣一瓣厚重的花瓣饱满而娇嫩,浓浓的,馨香盈满,“很美。”
“可惜有刺。”颜宛如拿起一枝,细细地端详,“其实它并不想有刺,可是,它也害怕受伤害。”
他眼底染上淡淡的忧郁,像是很努力才挤出话来:“我知道。”
“其实,如果没有人去打扰,它一个人也可以开得很美,自由自在,可是它却偏偏碰上了那个人,被采摘回来,放在精美的花器好好供养,也是另一种幸福。”
他依旧沉默。
“可是玫瑰依旧是玫瑰,它天生有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她小心地将玫瑰插入花瓶内,语气浅笑。
“我知道,现在的我,非常、非常清楚。”
“你曾经不清楚吗?”
“我以为自己清楚,却发现,最终还是错了。”
“那现在呢?”
“我想要弥补,我……还是想要她。”
“为什么呢?”她定定地望着他,认真地问。
“因为,我只要她。”
“哪怕有刺?”
“就算被刺到鲜血淋淋,我都只要她,因为我知道,刺伤我的时候,她也在痛,她也在流血,她只是太倔强,说不出口。”“你终于开始懂她了。”她笑得很温柔、很愉悦。
“我只恨自己懂得太晚,让她独自一个人那么伤,那么痛。”他的语气里有着浓浓的哀伤与心痛。
“那以后呢?”
“我希望,夫人可以将她交给我。”他认真地望着她,真挚而诚心。
颜宛如叹息地摇头:“这个,你不应该来问我,她的事情从来都是自己作主。”姚水晶的性格太霸道、太独裁,任何事情都是她自己决定,从很小的时候,她就自己处理一切,不需要任何人操心,也不允许别人插手。
“可是我知道她其实很爱您。”他漆黑的眼眸,此时此刻充盈着满满的情感,“您对她而言,是很重要的人,所以我希望能得到您的认可。”
她用一种惊奇的目光看着她,慢慢地,了然欣喜在她的眼中闪耀,“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当年你可以让她爱上你。”他其实很细心、很体贴,也很爱她;要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并不难,可是如果他会因为她而尊重她的家人,就连细微的地方都考虑到,那么,他是真的很爱她;因为只有爱她,才会那样考虑她的心情,她的一切。
看来,她见他的决定并没有错,她在偏厅的监视器屏幕上看到他的身影,他就是那样远远地站在门外的树下,像是在等待,又像是回味,表情平静。
她其实从来都不会关心这些事情,可是今天无意中的看见,就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感觉,他很有可能就是女儿心里的那个人。
夏远航。她默默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招手唤来管家,让他去请他进来。
现在她见到了他,他也没有让她失望。
“我知道了。”她笑着点头,“我很喜欢你,希望你可以成为我的女婿。”虽然可能还有好困难的一条路要走,因为她的女儿是最、最倔强的人。
“谢谢您。”他很感激地微微弯了弯身,行礼。
“她很倔强,你会很辛苦的。”
“我不怕。”
“如果我可以帮忙,你不必客气。”
“我有答应吗?”一声冰冷的声音在这个偏厅里响起,低沉而磁性。
夏远航抬头,看着那个高大成熟的男子,清俊而矜贵。
“你来了。”颜宛如脸颊泛起浅浅的红,她的笑容与刚刚相比,非常不一样,多了柔情、多了甜蜜。
朝男子伸出手,夏远航起身,有礼貌地唤了一声:“姚总裁。”
姚逸洲冷冷地“哼”一声,大步走过去,握住妻子的手,眼里除了她,再无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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