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屠震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表,递给他。
“我把表面换过了,其他功能也修好了,幸好GPS没有被撞坏。”
看见那支表,他眼角微抽。
身上的伤让肯恩就连动一下都觉得喘不过气来,但他仍伸手接过了那支表,将其紧握。
“我本来想把表留给她的,但她没有拿,如果她拿了表,她现在就会在这里。”
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屠震挑眉,道:“如果她拿了表,你现在已经死了。”
肯恩一扯嘴角,垂眼自嘲的轻笑,但屠震看见他将那支表握得更紧,紧到指节都已泛白。
“你休息吧,一有消息,我就会通知你。”
“她的家人,湛小姐……有人通知她家人了吗?”
“她现在是失踪人口,警方已经连络过了,武哥认为在情况未明之前,不需要让她的家人知道我们在找人。”
有时候,太心急的家属反而会干扰他们的作业。
他清楚这一点,再无话可说,只能点点头,疲倦的吐出干哑的道谢。
“谢谢你。”
对这句谢,屠震没有客气,他点点头,知道这小子需要独处与休息,便不再打扰他,拿起放在床上的笔电,走了出去。
一阵凉风袭来,带来森林的香味,肯恩转头,看见窗外的碧云蓝天。
鸟儿在梳头啁啾,阳光穿透林叶,这世界看来如此平和,让那天的暴风雨好像假的一般,像是从来不曾发生过。但它发生过,那些人死了,被狩猎、被谋杀,他清楚记得那一切,也清楚记得那个依偎在他怀中的女人。
他记得她尝起来的味道,记得她散发的小小温暖,记得她如何伸出双手拥抱他,也记得他用尽所有力气,依然无法将她掌握,还是让她从手中滑了出去,让她被那家伙带走——
半晌,他才发现手里传来刺痛感,他低头,看见被他握在右手的表虽然依然完好,但他左手的玻璃水杯不知何时已被他捏破。
日子一天天过去,可即便红眼的人不断奔走,但每回才找到的线索,在追查之后又会碰到死胡同,就连屠勤来了,也无能为力,那些人将所有的线索清得一干二净。
Rain和如茵姊每天都会来看他,阿浪也来过。
“抱歉。”他在只剩那男人时,开口解释:“我不是想插手你的案子。”
阿浪靠在窗边,双手在胸前交叉,抿唇看著他,半晌,才道:“你知道这整件事,我最不爽的是什么吗?”
他沉默著,没有回答。
“我最不爽的,是你认为可以自己一个人处理这一切。”阿浪瞪著他说,并在他试图张嘴时,道:“别说你没有这样想,你他妈的就是这样想,所以才不曾通知小肥就在没有旁人支援的状况下来这里查案。”
肯恩无法否认这件事,只能坦承:“我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他说的是实话,他没想到。
狗屎,就连阿浪自己也没想到,所以他猜他不能把事情全怪这臭小子头上。
“我希望你不要蠢得再有下次。”他没好气的说。
“不会再有下次。”肯恩看著那老大哥,开口承诺。
闻言,阿浪这才直起身子,上前把捏在手中的资料夹拿出来,递给他。
“这是严风今天传来的资料,阿震要我交给你,别让Rain和茵茵看到,如果她们发现你在看工作文件,我们每一个人的耳根子都会不得安宁,但我想你需要知道前因后果。”
他确实需要知道前因后果,他和阿浪道了谢,将文件抽出来浏览,虽然早就猜到大半,但这文件证实了他早先所猜测的事,亚伦·艾斯是为了女儿报仇。
那名单上的每一个人,都曾利用过黛安娜,间接造成了她的忧郁症,让她即便脱离了那个环境,依然无法恢复过来。
他合上了文件,将它压在枕头下。
第2章(1)
即便知道了前因后果,那也无法改变什么。
她依然没有消息。
然后,日子又往前推进,一天、一天、又一天……
他开始可以下床,他的伤慢慢愈合结痂,他试著重新锻炼自己,却越来越觉得自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男人们持续让他知道最新的消息,但事情没有太大的进展。阿震追踪到了贝鲁斯的身分,但那家伙的资料当然也是虚拟的。小肥追查亚伦·艾斯的金钱流向,但那些钱在他死亡之前与之后,所有的开支与流向都很正常。加拿大海关没有湛可楠的出境记录,阿震的电脑也没有从中比对出谁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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